毕竟他们也只是推测,不可能凭空把罪名按到别人头上去。
“王之衡那边要是没音讯,不是还有咱们这里嘛。”像是被下属的话逗乐了,徐宵勾了勾嘴角,“等曲七把监控拿过来,我们再过一遍。”
石琼出事时的监控分局那边已经看过,她先前走的都是大路,虽说有监控,但人也多,熙熙攘攘的,看不出人群中有没有人跟在她后面。
等到偏僻处,倒是没什么人了,可惜,连路灯都没有的地方,更不要指望有什么监控。因此,石琼那边的录像暂时成了j-i肋,没有特殊的发现。
说来讽刺,陈文博这么一出事,除了多了一个受害者之外,同时也额外增加了一些线索。最起码,现在警方可以对比两边的监控,看看有没有什么同时出现在画面里的可疑人员。
“头儿。”他刚想到这一段,手臂被裴久川轻轻碰了碰。
“怎么了?”徐宵转头去看小少爷,“你有想法?”
“不是......”下属的表情有些古怪,好像想到了什么让他很不愉快的事情,“要是真的和沈长河有关......”
裴久川被这种充满恶意的念头激得直蹙眉:“那陈文博去他们家里,到底是凑巧,还是人为?”
沈长河会为了杀掉陈文博,而把对方约到家里来吗?
在离自己家这么近的地方动手,加上前面还死了个石琼,简直就像拿着个喇叭站在街上大喊,自己是幕后真凶。
☆、浮沉(20)
徐宵偏偏头, 没说什么。
裴久川和他先前想的其实差不多, 一个石琼一个陈文博, 已经过于显眼, 足以让警方把焦点聚集在沈然身上。一旦盯上了沈然, 那么沈长河两口子被调查也是迟早的事。
只要不是个傻子,稍微有点规避风险的意识, 怎么着也该拼了命地把自己往外捞, 而不是主动噗通一声跳进这滩浑水里。
但他找不出什么更有力的理由去反驳王之衡的意见, 甚至连他自己心里也隐隐认可这个推论, 因为不管怎么看, 石琼和陈文博之间的联系, 只剩下已经死了的沈然。
他心头微微一动。
“怎么了?”裴久川一直在盯着徐宵看, 见上司的眼神似有若无地闪烁了两下, 觉得对方好像想到了什么别的东西。
“有些地方很奇怪......”徐宵没敢把话说得太满,他重新把茶杯捧在手里, 无意识地敲了两下杯沿, “你觉不觉得,这几起案子之间的联系, 有点刻意?”
小少爷只当上司在说石琼和陈文博的事, 想了想,还是用了比较含蓄的说法:“也没什么刻意不刻意的吧......毕竟动机只有那一个......”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沈长河夫妇大喇喇地把自己暴露于人前, 但从沈然入手总是没错。
“不不不,我不是在说他们俩。”徐宵摆摆手,语气略带焦灼, “我是在说他们三个。”
裴久川一愣:“三个?”
“霍仲景和后面这两个没关系吧?”几秒钟后,他反应过来上司说的是那个倒了大霉的霍医生,“第二个不是模仿犯作案吗?”
如果说霍医生和后面两起案子有什么牵扯,大概是凶手选中了他当靶子,吸引走了警方的视线,让他们以为这是和医闹有关的连环作案。
但这个诡计并没能用多久,马上就因为凶器规格的不同,而被识破了。
想到这里,裴久川不觉得这个模仿犯有多聪明,霍仲景和石琼除了职业外毫无干系,而后者却能和陈文博因为相亲会被捆在一起。加上又是连续犯案,时间相隔不长,即使没有那把匕首的事儿,等到陈文博出事后,警方怎么着也会注意到他们二人的共同点。
不过......小少爷又想,也许对于凶手来说,能拖一天是一天,毕竟霍仲景的案子是送上门来的机会,不用白不用。而对方也确实利用了这个机会,在杀了石琼之后,趁着警方没把注意力转到相亲会这边,又借着空档利索地干掉了陈文博。
大概模仿犯也知道,沈然实在太显眼了,如果不趁乱先下手,很可能还没得逞,就已经被警方捉了起来。
“我说的不是这个。”裴久川在脑海里想了一大圈,一抬头,却见徐宵的脸色微沉,隐隐有动怒的迹象,“你别只看后两个,把霍仲景也加进来。”
什么意思?
小少爷完全摸不着头脑,但碍于男人突然y-in沉下来的表情,也不敢多说废话。
徐宵的心情一下变得非常差。
他倒不是在因为裴久川没能明白他的意思而生气,小少爷本来就是半路赶鸭子上架被撵过来的,指望对方突然想出个四五六实在强人所难,能意识到沈长河这边的突兀之处,已经很不错了。
惹得他这么焦躁的,另有其事。
“从最开始,按着案件的顺序来看。”为了把心头那股莫名其妙的火气压下去,徐宵另外倒了杯茶,没加一点糖,苦涩的味道渗进舌尖,强行让他克制住了脾气。
“第一个被捅的是霍仲景。”他咽下嘴里的茶,清了清嗓子,“那个时候,我们最初认为针对他的这起案件实际上是无差别犯罪。”
裴久川点头,毕竟霍医生是被何大米围追堵截之下,才慌不择路地乱窜,接着遇上了嫌犯。怎么看也不像被故意寻仇的样子。直到石琼出事,警方才把这两起案子按着他们的职业分到了一处。
虽然那时,依旧无法解释嫌犯如何堵到不走寻常路的霍仲景,但大家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