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大桓?小少爷心下想,他们说的小四,是院子里那具无名尸体?
男人显然很激动,整张脸都涨红了,脸上的笑容也变成了愤怒的神色:“我为你做了这么多事情,你怎么就不能替我想一想,反而要倒过来质问我!”
严采还没来得及说一个字,就被对方一阵抢白,当下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怔怔地盯着周宏看。
见他这个样子,周宏的神情又缓和了几分,刚想安抚两句,就听到裴久川在一边凉凉地说:
“我说周警官,你这话就不太靠谱了吧。怎么跟我说的是你俩各取所需,到了严采那儿,就成了你为他做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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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了这种话?”
徐宵刚和吕骄阳大致推测了一下周宏以前的经历,就接到了蒋诚的电话。
还没来得及问第二句,男人已经噼里啪啦地把剩下的话全说完了。
“......用了点特殊手段。”蒋诚轻描淡写到,“地址我拿到了,这个杀人犯就交由你们警方处理吧。”
“等等!”听他有挂电话的苗头,徐宵赶忙喝止了他,“你不能轻举妄动!”
“那怎么办!”心里烦躁,蒋诚的语气自然好不到哪里去,“都知道少爷在哪儿了!我还不能去救他吗?”
徐宵平静到:“不能。”
“......”蒋诚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
“你只知道小裴他们在哪儿,不清楚里面的情况,贸然冲进去,会有什么后果?”不待对方说话,徐宵先开口,“如果周宏有武器怎么办?你能确保在你突破之前,他不会动手吗?”
“我......”蒋诚还没来得及说话,徐宵又道,“那个小五估计也和他们待在一起,万一你在对付周宏的时候,他朝人质下手呢?断个手折个腿也就算了,出了人命,谁来负责?”
什么叫断个手折个腿“也就算了”,男人瞪大了眼睛,少爷蹭破点皮,他就让那个畜生不得好死!
当然,被徐宵这么泼了两盆凉水,蒋诚慢慢冷静下来。
“那怎么办?”他不甘心地问,明明知道少爷人在哪儿,却不能去救,简直是要了他的命!
“让我们处理。”电话那端沉默了一会儿,“先谈判,谈判不成功,我们再强行突破。”
沈老板昨天的运气很不错。
这家独院他经营了也有几年,生意一直不咸不淡,境况不好时,还时常入不敷出。他本来想转手卖出去,又舍不得一下放手,就一直磨磨蹭蹭开到现在。
果然,坚持就是胜利。在昨天,一个冤大头高价包下了他的院子,并且吩咐沈老板,不用他做任何事,连一个侍应生都不要,把钥匙给他就好。
这笔钱几乎就是躺着赚的,沈老板简直要乐翻了。兴奋了一晚上,直到天蒙蒙亮,他才迷迷糊糊地睡过去。
大约太激动,他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梦。
梦里,一群人凶神恶煞地闯进了他的家,把他从温暖的被窝里拽了出来。
还没来得及反应出了什么事,大脑出于保护意识,乖乖地执行了对方的命令。
沈老板翻箱倒柜,把独院的规划图交给了男人,东西一拿到手,那群人又轰轰烈烈地走掉了。
他卷着半拉被子,眼神迷蒙地坐在床上,搞不清为什么会梦到这种事。
“三间屋子。”王之衡拿着蒋诚从沈老板家里抢过来的规划图,在上面拿红笔标注,“正屋最大,左屋次之,右屋最小。”
“旁边的院子应该也是相同的设计。”他长吁一口气,“地形受限,没办法安排狙击手,想要进去,要么从正门强攻,要么搭梯子从墙头跳进去。”
无论哪种方法,只要周宏和裴久川他们待在一起,就有可能在警方动手之前,先对人质下手。
“你们准备好人。”徐宵盯着规划图看了一会儿,移开了视线,“我和骄阳先和他谈判。”
“不是我说。”王大胆脸色有些古怪,“你们这么快就搞清楚这个案子了?”
徐宵扫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到:“我们就非得按着他的意思走?”
他的脸色算不上好看,王之衡一缩,不打算在这时候招惹他。
“你能确定他身上没有武器吗?”徐宵没再理王之衡,转过来问吕骄阳。
“我们这次出来,谁都没配枪。”吕骄阳肯定到,“除非他偷一把,否则绝不可能凭空变出来。”
也就是说,周宏手里拥有的,最多也就是管制刀具一类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