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吗?”隐在一旁的原丹问圆秀道。
他们之所以配合冯寒渡演了这一出戏,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幕。
圆秀紧闭双目,五官笼罩在一层淡淡的佛光里,显得格外宝相庄严。
他用神识笼罩住这片天地,静静感受了一下,点头道:“除了他身上还留有一只小鬼,剩下的已经尽皆在此处了。”
冯寒渡为了干这一票大的,也算是下了血本,不光掏出了压箱底的尸油,还一口气放出了自己多年搜集而来,平时从不轻易示人的小鬼。
要知道,现在国家查得越来越严,要想像几十年前那样随随便便就拐走一个村子的儿童做古曼童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这手中的二三百只古曼童,还是他搭上何晓萱的路子后,通过她暗中和黑诊所的打胎医生做交易,从他们手中高价买来的死婴。
这也是从何晓萱身上得来的灵感,她在娱乐圈中浸 y- in 许久,许多圈内人经常光顾的私人诊所都略知一二,这其中有很多不正规的小诊所,甚至连行医执照都是假的。总有人迷信喝胎盘汤大补,更极端一点的甚至会买被父母堕掉的婴儿,这种黑心生意他们不是第一次做。
何晓萱就连自己亲生的骨血都能拿来做交易,更别提别人的孩子了,反正是死婴,她做起来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甚至自己的小鬼就是从中物色的。
未出生的胎儿心思单纯,便于控制,又因为心中含有被父母抛弃的怨气,格外容易炼化,但即使是这样,两百只也太多了,一不留神就会脱离控制。
冯寒渡隐藏在衬衣下的胸膛、胳膊上浮现出一条条血色的符文,有生命般在身体上不断游走,每一条符文束缚着一只古曼童,使他们为自己所用,不得解脱。
他的这些符咒与原丹先前刻在自己身体上的刺青不同,这些血咒因为是用小鬼的j-i,ng血刻画而成,平时并不会显现在身体表面,但更y-in毒、控制力更强,一旦被小鬼挣脱带来的反噬也更加严重。
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将要耗尽,冯寒渡果断地放开了小鬼的控制权,割破手指按在地面的阵法上,大喝道:“阿赞丹!”
只要加大法阵的控制,等到这些小鬼吃饱了人r_ou_,自然会重新温顺下来。
然而他早已在心中模拟了上百遍的计划却并未如同预料般发展。
原丹根本没有回应他的召唤。
阵法中上千名工人汇聚起的阳气太过庞大,小鬼还未能消磨殆尽。眼看这些小鬼就要脱离束缚,到时候如果嗜血的yù_wàng得不到满足,他们第一个就会来找作为控制者的自己。
冯寒渡暗恨,大喊道:“阿赞丹,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事情!”
说话间,一直盘踞在他肩头的小鬼像是得到了什么指示,嬉笑着穿过阵法,黑黢黢的十指带着尖利的指甲,掐向距离自己最近的一名工人。
只要让他们的j-i,ng气泄开一个口子,毫无理智的小鬼们就会像鬣狗分食野牛一样将他们吞噬殆尽。
“时机到了。”
就在这时,原丹自几步之外显露了身形。
冯寒渡原本以为他是想要落井下石,趁机从自己身上搜刮好处。他虽然暗暗提高了警惕,却并未作出太大防范,因为原丹的实力和自己全盛时相差无几,这群小鬼一旦失控,他也同样自身难保,除了与自己合作外别无他法。
他甚至因为原丹并未抛下自己而松了一口气。
然而仅仅过了片刻,冯寒渡却无法再将注意力放在原丹的身上。
因为他背后那个小情儿双手合十,冲自己微微一笑。
“阿弥陀佛。世情险恶,施主不妨早归极乐。”
他头顶的帽子早不知扔到了哪儿去,背后金色的佛光温暖而耀眼,几乎能夺走太阳的光辉。
冯寒渡:“……”
他的内心是崩溃的。
——被骗了。
如有实质的压力从圆秀身上发出,笼罩住冯寒渡的全身,他的一举一动都被这股浩然博大的力量限制住,实力上的差距太过悬殊,就连抬一抬手指都是奢望。
冯寒渡总感觉这种经历有点儿熟悉。
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和在机场压制住自己的那股力量如出一辙。
本来就如同惊涛骇浪般的震惊瞬间升华成了海啸般的灭顶绝望。
为什么会眼瞎把这样一个高手看成是阿赞丹的小情儿?不,为什么这样一个高手会开开心心地玩什么冷酷巫师小情人的coy游戏?你倒是要点儿脸行么?!
冯寒渡感觉自己输了,输在了跟不上时代上,他身体一松,颓然地放弃了抵抗。
不光如此,他还双眼放空,自暴自弃地考虑了一下自己的墓志铭。
到底是“越好看的男人越会骗人”好呢?还是“年纪大了就趁早配老花镜”好?
感觉都十分具有警示意义。
在他听天由命之时,圆秀从储物戒指中掏出他那个头盖骨做成的钵盂,伸手朝天空一指。
缥缈庄严的梵音响起,金色卍字符文结成长长的链条,伸向一只只小鬼的胳膊、脚腕,在他们张牙舞爪的挣扎中缓慢而坚定地将他们串成一串,塞进了钵盂中。
原丹看着这熟悉的一幕,不知为何觉得有点想笑。
“这些小鬼随着冯寒渡作孽深重,直接投胎怕是会沦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