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一家人吃晚餐时,铁木真重申了阔阔出的提醒,要四个弟弟与自己一起保护野马群,不能与狼群夹击野马。
阔阔出以后是萨满,铁木真与其他蒙古人一样,认为无所不能的萨满,是长生天的代言人,他们的一言一举一动,都充满了神秘性,他认为阔阔出的好意提醒,简直是不可违逆的。
铁木真还讲道:“德薛禅舅舅说过,很久以前,有一位年轻的汉人将军,率领汉人打到了草原,将当时的匈奴人打得大败,后来还在不儿罕山上举行了祭天仪式,说不定这些野马,便是那位汉人将军留下的。”
孩子都崇拜英雄,哈撒儿、别勒古台、合赤温自不必说,连稍小一些的帖木格也睁大了眼睛,站在旁边认真地听着。
见四个弟弟听得很认真,铁木真更加来劲了:“你们知道吗?这个汉人将军可厉害了,竟然向北打到了贝加尔湖,向西打到了祁连山,他所率领的军队,几乎踏遍了整个草原!”
“如果这些野马,是他留下来的话,就更应该保护了。这样一来,这位伟大的汉人将军,也许会保佑我们的。”哈撒儿说道。
“那天,阔阔出很神秘,说如果好好对待这些野马,以后对我们会有帮助,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铁木真说这些话,也是让几个弟弟理解,他下午没有帮狼群,反而放掉那些野马的原因,同时让四个弟弟跟自己一样,也学会保护野马。
当天晚上,他做了一个梦。
这一天,铁木真带着哈撒儿、别勒古台和合赤温,在不儿罕山打猎。
突然,一阵密集的马蹄声袭来,激起了漫天的尘烟,数十匹黑色野马,从尘烟之中冲出来,旁若无人地从他们身边经过。
他觉得很惊诧:这些野马怎么了,平时那么警觉,离人远远的,今天却从人的身边经过。
野马群过去了,尘烟之中,一个戴着红缨头盔,身穿闪闪发亮铠甲的少年将军,骑着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向铁木真四兄弟走了上来。
少年将军走近了,铁木真才发现来人的头和脸比较小,跟自己和三个弟弟的大头颅,宽脸盘相比,显得很秀气。
铁木真明白了,这明显是汉人将军啊,于是问道:“将军是汉人吧,怎么在不儿罕山啊?”
“你就是铁木真?”对方没有回答问题,却提到了自己的姓名。
“是啊,我就是铁木真。”
“我是汉朝的霍去病,一千多年以前,带兵在这里打过仗,并取得了胜利。当年,我在不儿罕山举行了祭天仪式,并从草原上收集了一百多匹黑马,放在了山里。”
我猜得不错,这些野马果然的是霍将军留下的,铁木真显是有些高兴。
“多年不见了,今天来看看它们,并当一回马倌,正赶着去饮水吃草。”
“这些野马,在不儿罕山生存了一千多年,除了本身的顽强生命力,当然也有赖于草原人对野马的崇拜,一直都没有贪婪地大量围捕。”
“下午,当狼群将野马赶到山洞时,你们四兄弟,没有帮着捕杀,我感到非常欣慰。”
“您是我心目中的英雄,我们四兄弟一定保护好这些野马!”铁木真客气地说。
“那就谢谢了!”霍去病将军看着铁木真,“以后,你可能成为草原千年难得一遇的大英雄,我这次来,除了看看自己的野马,也想看看你。”
铁木真有些吃惊:“难道我会比冒顿单于、颉利可汗还厉害,他们跟您一样,也是我心中的大英雄啊!另外,你们汉人也很多大英雄,我难道比他们还厉害。”
“哎,现在的汉人朝庭,昏聩无能,早已今非昔比了!”
铁木真毕竟还是孩子:“霍将军,我真的会成为草原上的大英雄?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天机不可泄露,我只想提醒三件事,但你要发誓,绝对不能讲给任何人听,我才能说出来。”
铁木真郑重地下了马,当着长生天的面,发了誓之后,才回到草上飞的身上。
旁边的哈撒儿、别勒古台和合赤温,听两人谈到英雄,都产生了兴趣,凑上来想听热闹。
霍去病将军却和善地说:“铁木真,让三位弟弟暂时回避一下,我要提醒三件事。”
哈撒儿、别勒古台和合赤温听到以后,都识趣地走开了。
“第一件,不帮狼群围剿野马,是完全正确的,但也不要干预狼群的行动。”
铁木真有些急了:“这又是为什么啊?”
“你想一想,这些野马在不儿罕山生存了上千年,为什么没有被狼吃掉?”
“刚才,将军说过了,它们具有顽强的生命力。”
“说得对,但它们那顽强的生命力,是在与狼群的竞争中得来的。狼群捕杀野马时,马群里的老弱病残,最容易被捕杀,能幸存下来的,都是最强健的野马,因而生命力才越来越强悍。”
接着,霍将军笑了笑,“因此,我才希望你,不要干预狼群的行动,野马只有生活在压力下,才会越来越强健。”
“第二件,请记住这句话:清晨不早起,误了一天;小时不吃苦,误了一生!你正在吃苦受累,一定要坚持,从苦难和压力中挺过来。在以后的生活和征战中,这些苦难,迟早都会化作你克敌制胜的力量。就像这些野马一样,整天面对狼群的威胁,在大自然的风霜雪雨中,还是幸存了下来,而且还越来越强健。”
“谢谢将军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