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盯着他看了会儿,幽幽地道:“朕真想吐个血来直抒胸臆。”
陈飞卿被逗笑了:“说认真的,别这样。”
“朕也是认真的,可惜吐不出来。”皇上嫌弃地白他一眼,“色迷心窍。”
陈飞卿索x_i,ng耍赖:“你以前不也觉得他好看吗?”
“朕现在也觉得他是朕见过最好看的人。”皇上更嫌弃他了,“这和朕怎么看待他的品行有关系吗?”
陈飞卿沉默了一阵子才道:“我也不是因为他好看才……”
“得了吧,朕不想听你说他是怎么骗到你的。”皇上摆了摆手,“既然说到这里了,就你去跟他说吧,君无戏言,文书朕也给他造了,撕了也没用,让他继续来参加今年的科考。你先别急着说话,你难道真觉得他乐意放弃这个捷径?人家心里说不定烦得很,被你这么瞎搅和,坏人好事。”
陈飞卿自然不觉得傅南生会这样说自己的坏话,但确实也了解傅南生的x_i,ng情。
可他忍不住辩解道:“无论他怎么想的,但他毕竟有这个志气,就要引他向好的做,何必故意不让人学好?”
皇上笑了笑:“那你就当朕是一国之君,多少有这个权力给朕喜欢的人开个方便之门,这样行了吗,有教无类的小侯爷?”
陈飞卿无奈地道:“别这样。”
皇上却坚持:“这事就这样定了。”
陈飞卿知道他一旦下了决心就很难被说动,只好不再纠缠。
皇上瞥着他的神色:“别乱替人委屈,这个消息传过去,他肯定比你想象的更高兴。若实在觉得朕对不住他,那等朕好一些了,就请他进宫饮宴赔罪好不好?”
陈飞卿看他一眼:“不用,有那个空闲你还不如多休息,我也没事,只是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你俩都能喜欢对方。”
陈飞卿是真有点头疼,除了陈树和玄英之外,亲近的人都不喜欢傅南生。当然,傅南生也很不喜欢其他人。
傅南生自那天花街回来后,就被玄英盯上了。他倒是该干什么继续干什么,见了面客气地称一声“玄将军”,把玄英急得要命,逮着机会就跟陈飞卿絮叨:“你给我说说好话。”
陈飞卿颇无奈:“英叔,傅南生是不是你儿子还另说呢,你这也是剃头担子一边热。”
玄英把眼一瞪:“你不希望他认爹?认我当爹很丢脸吗?你不想他好啊?”
陈飞卿更无奈了:“我当然希望你们都好,但也要人愿意才行。”
玄英顿时就蔫了,垂头丧气地道:“都是气话,玉央她还生气呢。当然也该她生气,我这辈子欠她的。我现在就想弥补她,但她连儿子都不让我认。我说那先不说儿子的事,我先娶她吧,她也不肯,非得说我是为了去找她不用给钱,你说说,她这完全是不讲道理啊。”
陈飞卿拍了拍他的肩膀:“和你倒是很像了。”
玄英瞪他:“别以为我现在烦着就不揍你。”
陈飞卿笑着摇了摇头:“英叔,我给你出个主意,但你不能说是我说的。”
玄英问:“什么?”
陈飞卿:“把她带回去关起来,先断了她的神仙散,以后的事再说。”
玄英连连摇头:“不是你女人你倒是挺会出馊主意,半点不带心疼的,换了是我儿子你也敢这么搞?”
八字还没一撇怎么就你儿子了?陈飞卿腹诽着,很认真地回答:“对,我就会那么做。”
玄英讶异地看他:“我才不信你下得了手。”
“这是为他好。”陈飞卿道,“你自然看得出来,她脸色是靠脂粉在撑着,再这样下去,后果不得而知。”
玄英嘀咕道:“你跟侯爷还真像,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带郑问其去滑冰差点掉河里,还好没什么事,结果侯爷还是抽了你一晚上,也说是为你好。你当时不还哭哭啼啼地跟我说什么‘英叔他为我好就别打我啊’。”
玄英故意学着小孩子的哭腔,把陈飞卿都逗笑了,一面想着那次明明是郑问其非得去初冬的河上面滑冰,事后扔了个黑锅给自己背,一面道:“后来我发现,我爹确实是为我好。”
玄英还是摇头:“玉央的x_i,ng情我比你清楚,她x_i,ng子烈,万一不高兴了闹出个什么事儿。”
陈飞卿道:“不会。”
“你凭什么说不会?”
陈飞卿不喜欢傅莺儿,尤其不喜欢她非得把自己和自己的儿子都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但他觉得,傅莺儿不是个会寻死觅活的人。
大概是因为,他有时候会觉得傅南生在脾x_i,ng上面太像傅莺儿了,而傅南生从不会寻死觅活。
陈飞卿见过很多三教九流的人,这些人x_i,ng情不一,但对生命很执着,很信奉那句好死不如赖活着。
玄英见他不说话,想了会儿,拿手肘捅他胳膊:“要不这样,你去干这事儿,我装作不知道。”
陈飞卿默默地转头看着他,半晌,道:“还是你去干这事儿,我装作不知道,她是你女人,又不是我女人。”
玄英一拍陈飞卿的大腿,叫道:“老子就晓得!其实是你自己想干这事儿怕被你屋里的晓得!嘿你越来越j-i贼了啊!谁教的?”
陈飞卿诚恳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