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卿领着玄英回来,再三地使眼色,让他镇定点。可屋门一开,玄英立刻“谄媚”地笑起来,迎上去:“央央。”
即便知道了玄英是心存愧疚,但陈飞卿仍然没眼看这一幕。他心道,若这被其他人看见了,恐怕玄英一世英名全都会没有了。
傅莺儿很嫌弃地躲开玄英,道:“玄将军,我叫傅莺儿,不叫你说的那个短命催的名儿。”
玄英见她不高兴搭理自己,便悻悻然的,又看向傅南生。
傅南生神色复杂地看他一眼,又别开了目光。
傅莺儿冷笑道:“别来这套,玄英,我奉劝你一句,别信傅南生的话,不然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玄英忙道:“哎!你别这么说孩子!”
傅南生很尴尬地走到陈飞卿身侧,低声道:“我们走吧。”
玄英急忙去拉他的胳膊:“哎,小南——咳,那个,饿了吧?这时候了,我请你们吃饭啊哈哈哈哈哈。”
傅南生迟疑地看了看他,看了看陈飞卿,又看了看傅莺儿的脸色,几乎是躲到陈飞卿身后边,道:“不必了。我想回去。”
傅莺儿又笑了一声,倚着门框道:“装,继续装,你这一套老娘看了十几年。”
陈飞卿只好朝傅莺儿道:“既然你们有事,我们就改日再来。”
说完,他赶紧示意傅南生走人。可别掺和了,乱七八糟的。
玄英左右看看,追着傅南生道:“那个——”
傅莺儿在身后骂道:“玄英你还没给钱呢!嫖完就想跑?以前就让你白嫖了那么久,现在老娘开张做生意你还来这套?回来!给钱!”
玄英只好又折返回去,忍无可忍道:“你能不能别这么说话?你这骂的是你自己!”
傅莺儿冷笑道:“你当我还要脸呢?二十多年前就不要了,你娘说得对,我要这张脸也是用来勾引男人,不是用来做人的。”
玄英的心里五味杂陈,又是恼怒,又极为愧疚,只好把她往屋里推:“别在这里嚷嚷,进去,进去我跟你说。”
第95章
霜霜扒在自己屋子里的窗下面,偷偷地看外头的闹剧,旁边还挤着好几个人,神色各异,七嘴八舌的。
“哎哟,我就知道小南生一回来就有热闹看。”
“莺儿也有趣好吗,就她娘儿俩戏多。”
“人家戏多还好着呢,啧,一个小侯爷一个将军。”
“我也有好吗?我还有王爷呢。”
“得了吧你,你十七人家三四十了,你也好意思比,人家那才叫本事。”
“傅南生不也才二十多吗。”
“我们在说莺儿,傅南生那崽子我都懒得说了。”
霜霜翻了个白眼,一人脑袋上敲了一下:“你们没事儿回自己屋去,不比我这破屋子舒服?”
“哎哟,前院里今天给各屋熏艾草,我看是熏我们,这不就过来你这里玩一玩嘛。”
陈飞卿走在路上,见傅南生一直沉默着,便问:“你娘怎么说?”
傅南生低声道:“她让我多从你这里骗点钱攒起来,怕你哪天就玩厌了,我还是得另找出路。”
陈飞卿:“……”
傅南生道:“我跟她说了,你还不一定比我有钱。”
陈飞卿咳嗽一声,道:“其实这两年我也有点私房,我爹娘不跟以前一样管得那么严了。”
傅南生却不怎么在意这句话,接着又道:“她让我别理玄将军,说我爹是条狗。”他说这话的时候,似乎也并没什么想法,只是单纯地转述罢了,有些麻木的样子,“你不必在意,她以前就这么说,好歹我爹从猪变成了狗。”
陈飞卿:“……”
傅南生朝他笑了笑:“真没事,我习惯了。”
陈飞卿叹了一声气,道:“她说的是气话,你不要记着。”
傅南生听了他这话,反倒释然的模样,笑着道:“以前我听了这话倒是确实很难过,可现在不会了,有了小侯爷,我还要什么爹呀。”
陈飞卿诚心诚意地道:“你这话听起来很奇怪,改一改吧。”
傅南生想了想,笑得更开心了:“爹!”
陈飞卿忙道:“你当我求你,别这么叫我。”
傅南生大笑起来,伸着手心,道:“改口费。”
陈飞卿见他高兴了,便也高兴了,认命地掏荷包配合着他,拿出两枚铜钱放在他的掌心里。
傅南生露出一副很嫌他小气的神色,却仍然收下了铜钱,叫道:“干爹。”
“……”
陈飞卿见他越叫越没谱,便放了张一百两的银票到他掌心,心想这下子可够了。
果然是够了。傅南生心满意足地把银票折好放进自己的荷包里,凑到陈飞卿耳边,低声地道:“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傅南生最喜欢谁。”
陈飞卿却道:“那我这一百两打了水漂,这个问题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傅南生瞪他一眼,转身就走。
陈飞卿边跟上去边道:“其实我还有二百两银票,想问问其他的问题。”
傅南生却看也不看他,只顾着看路,道:“留着给你自己花吧。”
陈飞卿又道:“我突然想起来,几年前你扣着我二百两还没还给我。”
傅南生停下脚步,作势要拿出荷包:“要我还吗?”
陈飞卿道:“还倒不要还,你只要把刚才的那个问题的答案告诉我就行了。”
傅南生摇摇头:“不行,坐地起价,现在还要两百两。”
陈飞卿好笑地将仅剩的两张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