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生打开那一盒子装满了小玩意儿的木箱子,皱了皱眉,很想全部带回去,找出哪个是给自己的,其他的都烧掉。但又一想,全部失踪了难免会引起怀疑,便只好耐心地找。
这一找倒发现了眉目,小玩意儿大多用东西包裹着,做了小记号,大概是担心会混乱。
有一个小木盒写着“小南”,傅南生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个很j-i,ng致很可爱的小鸟似的哨子。
傅南生立刻就愣在了那里。
深夜里,苟珥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隔壁的傅南生已经吹了大半夜的哨了。
苟珥觉得自己又要走火入魔。
第66章
陈飞卿也在牢狱里彻夜难眠。
他自然是不信他爹真私德有亏,更不可能公德有损,只能说明这次的事很难,难为到了皇上不得不这么做,他爹也不得不跳这个坑。
或者是另一个思路,皇上是故意的。
可从来没人告诉过他这件事。
傅南生说,是鲁鼎假借他的名义传假圣旨。他其实是不信的。
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想象不到鲁鼎会做这种事情,也不愿相信。
事实上,他几乎不记得自己有被人背叛过这回事儿,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有些人他一开始就不会相信,而他一旦相信的人,从来都没有背叛过他。鲁鼎和他是过命的兄弟,彼此可以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没有任何理由会出现这样的结果。
三日过后,有人来接他了,却是刑部侍郎,与秦郑文是同一科学子,那年二十五岁,正是fēng_liú倜傥的时候,生得一副极好的模样,被皇上钦点为探花,没多久便娶了皇上守寡多年的姑姑,从此青云直上。
裘侍郎说不上是个人j-i,ng,但也差不离多少,对谁都十分客气又亲热的样子,此时见着了陈飞卿,便连声道:“小侯爷受苦了。”
陈飞卿道:“无妨,公事公办而已。”
裘侍郎道:“是皇上令我来的,也是要问询假圣旨一事。”
陈飞卿点了点头,便要往牢房外头走,却被裘侍郎暗中拽住了,低声道:“先不急,有些话先透个底。你知道我是不掺和那些事的,所以也不知道究竟,只是看起来宁王和姚氏倒像站在一起,想要扳倒你爹。那秦大人我是略微知道些的,他虽然常得罪人,但却做不来亏心的事,跟你私交好不好,绝不影响他说实话,所以我信你确实也是蒙在鼓中。宁王与姚氏来势汹汹,今日恐怕也不容易让你脱身,你且听我一句劝,暂且不论侯爷如何,你先把自己摘出去。我知道你不会这样做,但你必须这样做,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你可千万别把自己和侯爷搅到一起去了。”
裘侍郎向来中立,独善其身又左右逢源,能和陈飞卿说这么一番话,虽然顶不上大用,陈飞卿也是领情的,谢过之后问:“是皇上让裘大人转告的吗?”
裘侍郎笑着摇了摇头,道:“谢你当年赠我盘缠。”
裘侍郎是考过几届恩科的人,他家不在京城,算不上多富裕,从十六岁考到二十五,有一次盘缠丢了流落京城,以说书为生,正巧碰到了陈飞卿。陈飞卿见他说得好,便来攀谈,听说他的遭遇后慷慨解囊,送了他十两银子,这才让他得以回家。
裘侍郎那时候正心灰意冷,甚至都不想再考试了,被陈飞卿一通侃,这才重拾信心。
他如今道:“这都是公主和我说的,但她也知道得不多,我也只能略微说些没用的废话,且给你听听就行。”
陈飞卿摇了摇头:“多谢。”
裘侍郎领着陈飞卿去了朝堂之上。
里面正热闹着,姚乙也进了京,正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陈述秦郑文是如何如何搅得他辖地大乱的。
其实姚乙本来也没哭,只不过他一开口就被秦郑文怼回来,多怼几句,他不哭也哭了出来,反倒更显得委屈了。
秦郑文见他哭了,就更不乐意了,十分嫌弃地道:“姚大人而立之人了,应当懂得就事论事,若非心虚,何必哭哭啼啼,有扰视听,不成体统。”
此时陈飞卿便来了,秦郑文看了眼他,很快便移开了目光,其他人也是同样举动,却多了相互之间的交换眼神。
皇上一直没什么j-i,ng神的样子,恹恹的坐着,见着了陈飞卿,许久才道:“姚乙,你先退到一边。”
姚乙这才起身,退到了一边。
陈飞卿行礼道:“臣陈飞卿叩见皇上。”
皇上道:“朕这几日j-i,ng神不好,就不说虚的了,你应当知道提你来是所为何事。”
陈飞卿道:“臣被扣押在大牢的罪名是假传圣旨。”
皇上道:“不止如此。黄御史,你写的折子,你来说吧。”
黄御史便站了出来,道:“陈飞卿身为安国候之子,向来圣恩深厚,更当恪尽己任,修身谨慎,然而他此次南下,骄奢暴戾,肆意妄为,因此,即算是冒大不韪,本官身为御史,也不得不参这一本。”
秦郑文不冷不热地道:“直接说就是,这几句话加不加也没什么意义,你身为御史该参就参,说得好像舍生忘死似的。”
黄御史噎了噎,朝他道:“秦大人这话就真让人听不明白,我听说秦大人向来独来独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