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兄缺周转和我说,卖什么田啊,让管家上我府里来拿。”
“你不是夹着尾巴了吗?这时候就别打公家的主意了,少吃点儿,比吃撑了好。”
“小叔放心吧,撑不了的。”姚乙笑道,“之前咱们被打吐了那么多,不如担心担心会不会饿坏了。”
“你——”
“说笑罢了,别紧张,我听您的,饿着,好吧?可你看看我最近肚子都饿小了两圈,衣裳不得做新的?”
太后胞弟又是烦闷又是无奈,重重地叹了声气。
变卖田屋是太后让人传给他的意思,也没说太多,就让他有备无患,多留条后路。
他心里极为清楚,虽然自己看起来像姚家的当家,其实也不顶事儿,除了自家的儿女,旁系压根没人听自己的,还很嫌弃自己全听太后的。若不是有太后在撑腰,自己连这个当家的位子都坐不上去。
也怪自家人丁单薄,旁系却开枝散叶,这些年来更是一个个翅膀都硬了,对太后的微词颇多,姚乙这有恃无恐的样子也不是凭空就来的。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两头跑,两头不是人,唉。
左右将心一横,关起门过自己的得了。
这都是后话。
且说那一日,傅南生受了皇命,回家朝陈飞卿问:“小侯爷有没有听过拒绝差事的法子?”
陈飞卿笑起来:“有倒是有,傅钦差大概用不上。”
傅南生也知道,这种事儿也只能丧父丧母了。想了想,道:“要不然,我去街上看看有没有卖身葬父的,买来借着用一用。”
陈飞卿哈哈大笑起来:“你真是越来越会说笑了。”
傅南生抱怨地看他一眼,道:“我没说笑,我很认真在想。”
陈飞卿:“……”
傅南生道:“其实也有些说笑,我当然不会真这样做。但我确实不想离你而去。”
陈飞卿的心里甜滋滋,道:“不会分开,我陪你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