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我敢真给他毒死人的药?我还怕他回头就给我吃了。”苟珥有些怪腔怪调的,“所以他问我要的时候,我给了他假死药,若哪天他又发疯给不该死不能死的人吃了这药,好歹我还能补救回来。”
苟珥说这话自然有做戏的缘故,但心里却暗暗地想,确实得防着傅南生发疯。以往在漠国时傅南生给大王子做事,那是实打实的发疯,除了把大王子的一个儿子给弄残了外,还差一点把小王子给弄死,气得大王子也发起疯来,若不是苟珥回去得及时,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傅南生常常骂苟珥是条疯狗,苟珥却觉得傅南生才是条疯狗。
第108章
陈飞卿道:“把解药给我。”
苟珥看傻子似的看他:“我怎么可能会带在身上给你抢?把傅南生给我,我自然会救他,不然就让他死了也罢。”
陈飞卿不再跟他废话,劈手拿起竖在墙角的挑水木棍便朝苟珥打了过去。
苟珥与他躲闪来往了几招,退在门口,道:“我真没带解药在身上,若傅南生七日之内还不吃解药,你就真是要给他收尸了。”
陈飞卿问:“解药在哪里?”
苟珥道:“在漠国。”
陈飞卿道:“已经过去了两日,如今不足五日的时间,若路上出了任何岔子都会很难到漠国,你不可能拿他的命这么冒险,解药到底在哪里?”
苟珥冷笑连连:“那你就想错了,解药确实在漠国,爱信不信。你既然知道时候不多,就赶紧让我带他走。”
说完,两人几乎是同时动身朝对方袭了过去,在小小的屋子里面缠斗不休。
苟珥这两年的功夫愈发j-i,ng进,也愈发刁钻,陈飞卿虽然能够不落下风,但同样占不到上风,心里又胡乱想着假死与解药的事,更是烦躁。
就在这时候,窗外忽然被人扔进来一个火把,恰恰好落在尸体旁边的地上,沿着木板布料飞速地烧了上去。
陈飞卿与苟珥同时大惊,苟珥用漠国话朝外头骂了句什么,陈飞卿没顾上听,立刻回身去灭火。
趁着这时候,苟珥便用刀朝他背后劈了过去。
陈飞卿躲避不及,生生地受了这一刀,却也顾不上还手,只顾得上提起墙角的水桶朝火源上浇了过去。
苟珥见状,拽着傅南生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拉,便抱着往外跑。
陈飞卿急忙追出去,见苟珥的身影已经纵上了房顶,他的人也都在打斗中刻意围了过来,阻止陈飞卿的追踪。
陈飞卿彻底恼火了起来,一手握住劈刀过来的杀手手腕,手肘狠狠地朝他肋下击去,另一只手夺下刀来,顺势横劈过去,将那杀手的喉咙割断。接着一刻也不停留,翻身将身后偷袭的人一脚踹开,再将刀掷了过去。再然后,他反手握住又一个偷袭者的手,如法炮制,夺过了兵器。
一夜过去,宁王抓着了不少的活口。自然有些宁死不屈甚至于服毒自尽的,但也会有不想死的,无非就是留着慢慢地招待。
而苟珥没抓到,傅南生的尸身被苟珥抢走了,陈飞卿也一路追去,不见了踪影。
皇上听闻此事,很久才缓过来,朝宁王道:“傅南生果然没死。”
宁王淡淡地道:“臣说过,像他这种人,非得开膛剖腹、隔断头颅,看着狗把他的心肺吃了,才能相信他死了。”
陈飞卿追了苟珥几天几夜,期间并非没有追上脚程的时候,只不过他没有轻易上前去抢夺,因为背上有伤,并没有把握能一举夺下,干脆就不打草惊蛇,只在暗处跟踪着,并留出点时候来处理背上的伤口。
苟珥那一刀丝毫不留情,他反手摸过去,只觉得伤口似乎比一指还要厚,幸而林间行路的时候能采到些药草,胡乱地糊上去,没那么痛了。
然而眼看着离漠国越来越近,陈飞卿必须得准备动手了,他并不想跟进王城再动手。如宁王所说,现今的王城已与当年不同,更加的云波诡谲,他单身一人还要带着傅南生的尸身逃出来,恐怕很难,不如先把人抢了藏好,再去抢解药。
陈飞卿又在心里想,或许还有一个选择,是让苟珥先把傅南生带回去治好,以后再想办法把活人给带回来。这或许才是最好的办法,可他很不愿意这样做。没有什么很说得通的道理,他就是不愿意。
还好,苟珥在漠国边界处突然的停住了脚。
是有人来接应他,说大王子已经接到了脚程轻便的人的捎信儿,便特意带了解药出城接应,如今正在附近狩猎,请苟珥过去。
大王子的“狩猎”并不一定是猎山林野兽,还可以是杀掠附近的村野百姓。在中原与漠国结盟之前,大王子与其他漠国贵族便经常明目张胆地这样做。
陈飞卿潜伏在林间,看着不远处的篝火。
外貌不同寻常的大王子尤为显眼,笑眯眯地摆弄着傅南生的尸身,像在玩个小孩儿的布偶似的,还和苟珥开玩笑:“我一向觉得,傅南生不说话的时候,比他说话的时候要好看多了,你觉得呢?”
苟珥沉声道:“假死之期快到了,请王子给他服解药。”
“还有点时间,急什么。”大王子将傅南生搂在怀里,真像孩童玩布偶似的,还拿起烧熟了的r_ou_条撕着去喂。当然,傅南生无知无觉,毫无动作。大王子却仍然玩得很起劲。
旁边坐了些不太面善的男人们,好奇地看着,还伸手来摸一摸,询问是怎么回事儿。
当大王子说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