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修路的事情算是暂告一个段落了。现在只需要有技术的人把排水沟修砌好,然后才是路面铺混凝土。还有就是制作一些水泥板用来盖在排水沟上面。不再需要大量的劳动力了。
因为再过两天就是中秋节了,所以得抓紧点时间。给弟弟们把家里的事情简单交代好。就搭面包车去顺河火车站,坐上火车去成都了。
不知道什么原因,虽然不是“春节”,但是火车就是一个字“挤”,两个字“拥挤”,三个字“太拥挤”。我不知道为什么总有这么多人坐火车。
好在这次我是“两手空空”,倒也轻松得很。上了火车,大家都堵在车厢节头处。而节头处恰恰是火车卫生间所在地。那种很刺激鼻腔,很刺激眼睛的气味分子,随着火车的启动,气流的带动,让大家无处躲避,无处逃离。想想就觉得很无奈。这就像我们的生活,有时它就是那样任性,那样肆无忌惮地摧残我们,但是我们却没有反抗的余地,没有选择的余地,只能默默承受,默默期待,快点儿结束吧!
随着火车进入正常的运行。“哐当哐当的”声音,伴随着火车在崇山峻岭中穿梭。钻隧洞,过大桥堵在节头处的人,有的向两头分散寻找“落脚点”,有的只求能够找到个放包包的地方,还有的干脆就站在节头处一动不动了。
以前坐火车有时能够买到“座票”,有时只能买到“站票”,也就是“无座”。今天也是“无座”。其实很多人对“无座”票是有很大意见的,包括我也是的。最主要的就是“无座”票和“座票”的票价是一样的,区别就是“座票”有座位,“无座”票就没有座位。但是个人的意见总是微不足道的,铁路部门总是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面孔,你爱坐不坐,反正你没有更好的选择,也没有其他的选择。
每次坐火车,看那些“座票”的人看“无座”票的人的眼神,那是一件特别有意思的事儿。那种眼神里流露出的“幸福感”和“优越感”,有时让人觉得实在是有些莫名的“喜感”,觉得很滑稽。有时又让人觉得很“可笑”,毕竟大家都在同一个车厢里被动接受厕所里传出来的“神秘味道”的“香薰”,还有车厢里的汗味儿、脚味儿、方便面味儿、啤酒味儿、卤鸡肉儿、各种果皮垃圾发酵的味儿……
我想如果条件允许,我是再也不想坐火车了。只是又觉得自己有些可笑,连个稳定的收入都没有。还有什么资格抱怨火车的服务不好呢?就像某个乘务员说的:“嫌挤的,嫌臭的,嫌弃这样,嫌弃那样的,有本事就不要来坐火车啊!又没有那个强迫你来坐火车。去打的啊!去坐飞机啊!那个就不挤,那个就不臭……”
其实,我倒觉得,可能这个乘务员不是在说乘客。她也许在说自己,也许是一种对工作的歇斯底里地发泄。毕竟,乘客只是暂时地乘坐火车,哪怕是火车的常客,也不是天天坐火车。而他们却是天天、月月、年年都在火车上工作生活。他们的人生就被捆绑在了火车上。又有谁去体谅他们的苦楚,他们的酸痛和无奈呢?
反正,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内心里是很同情这些乘务员的。虽然有些乘务员的面目是那样的“市侩”和“奸诈”,但是并不能抹杀了绝大部分乘务员的可爱。所以,每次坐火车,我都会尽力帮他们做一点儿事情。其实也没有什么。就是拿起扫帚帮自己所在的那一节车厢的乘务员打扫一哈车厢的卫生。
往往这个时候车厢里会飘来两种声音。一种是赞赏,一种是嘲讽。我才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只需要按照自己的内心来做就可以了。乘务员对我的行为倒是蛮欢迎的,毕竟他们确实是累,长年累月的在列车上工作和生活。他们的交际圈已经小到了一节车厢。而车厢里的人就像车窗外的风,总是流动的,飘扬的。你是交不到一个稳定的朋友的。而小小的火车已经变成了一个流动的“社会。”
有社会的地方就有你看得见和看不见的“规则”。只是,你可能没有机会深入其中,自然就无法窥探其中的“奥秘”。只能“道听途说”,以讹传讹。
今天倒是运气很好。估计乘务员的心情也是很好吧。她可能是见我还算精神,居然邀请我到她的乘务室去坐。嘿嘿,乘务室对我这个乘客来说,其实是个蛮神秘的地方。毕竟是从来没有进去参观过。
原来,乘务室是一个很狭小的空间。一个大概一平方米左右的空间就是乘务室了,里面有一个小工作台,还有个小座位,然后就是一些通讯设备和一些储物箱。一个人坐在里面稍显宽裕,两个人坐在里面就显得有些拥挤了。
“好奇心”得到了满足。
两个人挤在里面,反倒是有一些尴尬了。而且也觉得有些热。因为我看见她的衬衣都有大片汗水湿透了的痕迹。
我说:“你的衣服都湿了,要不我出去,你换件衣服?”
她见我关心她,就笑着说:“不用换,都习惯了。换了要不了一会儿还是又要湿了的。”只是她的笑容里有那么一些无奈。
和她天南海北地聊了聊天,我就退出她的乘务室了。找了个节头,挤到窗边看看车窗外的景色,发发呆。
那最讨厌的“瓜子、花生、小白酒,香烟、扑克、打火机……”吆喝声又在耳边熟悉地响起。每每这个时候,过道上得人都会被迫收紧自己的肚皮,给火车小贩让出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