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舍不得打米来卖,虽然吕表叔了可以过年才付赊煤炭的钱。但是欠着别饶钱,心里始终是压着块石头在。/p
这连续晴了几,蜂窝煤也打了差不多一千个,烧到过年是绰绰有余了。晴久必雨果然是真。这老都连续下了三的雨。下得人愁肠百结,心绪瑟瑟。也不知道这么多的雨水会不会带来什么灾害。/p
只是,这庄稼倒是长势良好。下一场雨就看见包谷苗长一截。看着看着就长到一人多高了。应该很快就要抽穗,结包谷了。想着,再过一段时间就会有新鲜的包谷啃了。竟莫名得有一种安慰。/p
连续的下雨,黑虎也不想出它的狗窝。除了去给它喂食,它才懒洋洋地爬出狗窝。然后抖一抖狗毛,吃了狗食又快速钻进它的狗窝趴起。/p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这蜂窝煤打好了。雨一下来,我竟然感冒了。出来都觉得像个笑话。这大夏的竟然还会感冒。但是,的的确确感冒了。雨下了几,我这感冒就拖了几。实在是难受得很,连吞口水喉咙都痛得不得了。今居然开始不停地流清鼻涕。/p
这光是擤鼻涕都把我的鼻子擤肿了。不擤吧,堵得难受,感觉鼻腔里像是有一泡水。擤吧,又擤不出什么东西。由着它吧,它又流流滴滴。实在是难受得很。/p
还是撑把伞去桥头胡医生那里捡点药来吃吧。/p
把包里的钱摸出来数了又数。唉,只有三十三块了。一分不多,一分不少。这钱啊!咋就这么少呢?一个人撑着把伞,穿起雨鞋,慢慢地向桥头走去。/p
在巷子里走的时候还没有什么感觉。可一走到公路上就开始觉得冷。越往桥头走越冷。我感觉这风吹在身上就像是针在刺一样,实在是又冷又痛。走起路来竟然感觉自己在瑟瑟发抖。/p
好不容易走到了胡医生的诊所。估计是因为下雨,没有什么病人吧。诊所的门居然是关上的。我赶紧用力拍打起门来。/p
可是,诊所的大门依然紧闭。似乎里面的人并没有听见拍门的声音。我边用力地喊:“胡医生,胡医生”。边用力地拍打门。可是,就是没有回应。/p
这时雨竟然下大了起来。风也越吹越大。感觉我的伞都快要拿不住了。风吹雨飘,把我的衣服裤子都淋湿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我竟忍不住潸然泪下。我想,我该不会就在这风雨里病死了吧?/p
就在我快要绝望的时候。我也管不了什么礼貌不礼貌的了,对着胡医生的门又拍又踢。/p
突然里面传来一个声音:“是谁在踢门啊?”/p
我赶紧喊道:“胡医生!快开门!胡医生!快开门!……”/p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p
门一打开,我赶紧钻了进去。来人正是胡医生。他赶紧又把门关上了。/p
胡医生:“哦,伙子这下大雨的你怎么跑我这里来了啊?”/p
我:“胡医生,我感冒好像有点儿严重了。我遭不住了。你给我看看。”/p
胡医生随手摸了摸我的额头。“嗯。感觉有点儿烫。好像在发烧。”/p
然后他拿出一根水银温度计,让我夹在胳肢窝里。然后在椅子上坐一下。/p
我赶紧听话地坐在椅子上。只是身上的雨水就顺着椅子流到霖上。弄得椅子下面起了一滩水。/p
胡医生:“哦。你的衣服都淋湿完了。这样坐起不是办法,怕会更加严重。我捡点药给你拿回去吃好了。”/p
我感觉自己冷得发抖。但是,还是咬着牙,尽量控制住自己的身体,想让它不要抖动。/p
完他让我把温度计拿出来给他看。我把温度计递给他。他接过去一看,眉头就皱了起来。然后又看了几下。然后:“还不能捡药给你吃。”/p
我忙问:“为什么啊胡医生。”/p
他:“你的体温现在是三十九点二度。在发高烧。”完又叫我张开嘴巴,“啊”。他拿了根棉签在我的喉咙里一捣一捣的。把我的喉咙捣得又痒又痛,感觉马上就要呕吐了。/p
捣了几下,他把棉签拿出来看了看。又:“你的扁桃体都要化脓了。”/p
我一听“要化脓”了,心里就急了。因为我很清楚“扁桃化脓”是要做手术摘除的。因为我们寝室的一个室友,他就是“扁桃化脓”被送到医院去做的手术。而且费用还特别高。从入院到出院,前前后后才几就花了八百多块钱。八百多块钱,这简直就是“文数字”。/p
喉咙本来就痛,再被他这么一捣,就更难受了。我几乎是带着哭腔地问:“胡医生,不需要做手术吧?”/p
胡医生笑了笑:“傻孩子,谁给你要做手术啦?”/p
我一听不需要做手术,刚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p
他:“手术是不需要做的。但是需要马上输液。”/p
我一听输液,心里又急了。因为“吃药比打针便宜,打针比输液便宜。”我兜里就三十三块钱,我可输不起液。/p
我赶紧问:“胡医生输液要好多钱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