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他会来?”
“不知道……”
“我给你一次机会,告诉我和他之间还有什么瓜葛。”
“什么都没有。”
月国愣住了,他发现自己脱口而出时便浪费了这一次机会。
车子停了下来,他被极大的力道拖着,踉跄地下了车。
原来曜臣一直在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到了自己家,他终于能放心地发泄。
“曜臣,等等……好痛。”
月国拖着身体在草坪上裹了一圈,全身都刺痛不已,光是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就耗光了力气,别说是说话。
到了泳池边,曜臣才放开他的手腕,松手的一刻,他发现自己连撑起的力气都没有,趴在地上接连喘着气。
最近家里没有人,李阿姨也辞退了,家里漆黑一片,恐怖得如同鬼屋,月国吓得不敢吭声。
寂静之中,曜臣半蹲在他身前:“别再和他联系了,若是你很缺那二十万,我可以给你。”
他的手指力气更大,轻而易举便能掐住月国的下颚,用这个姿势将他的头抬起来,月国的脸色涨红。不过他并未用力,不至于令人无法呼吸。
那双惊恐得瞪大的眼珠像是在问: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月国有隐瞒的习惯,曜臣全部都看在眼里。
包括之前恶作剧以及恐吓信的事,月国也并未在第一时间告诉他,但基于他的x_i,ng格,曜臣并不感到意外。因为那二十万的纠葛,他一早便了解了。
半年前,和月慧在去听音乐会的那一天,他发现月慧提到世杰的态度非常恶劣,便询问她是为何。
虽然家丑不外扬,月慧却并没有把他当外人,而是相当信任地告诉曜臣:“他啊,欠了我哥好多钱一直没还,美名其曰是买车,以后好接送我哥上下班,其实都是借口。人品真的很差,如果不是因为欠钱不还,我肯定会让我哥把他一脚踹了。”
曜臣问她:“欠了很多吗?”
“对我们家来书挺多的。”月慧嘀咕说了,“二十万。”
他有时会若有若无地问起月国的男友,为了试探他们的关系。
月国竟然对那种人付出过,而且献出自己所有的存款,仅是这点,就足够让自己愤怒,加之他感觉到月国对自己的感情,并非是全心全意,而是带着一些隐瞒和谎言,更令他暴躁不已。
被他松开颈部,月国的脑袋跌下去埋入地里。
用上次同样的办法,曜臣取下皮带,拴着月国的手固定在泳池的扶梯旁,他站起身,将月国剩下的身躯踢入泳池中,连水花也不起,月国太轻了,他悬挂在水面,连挣扎也做不到,像一只受了伤的人鱼。
人鱼?
也许是幻觉,曜臣感觉这是他的躁郁症有些复发,他常常觉得月国是一只宠物。
无论多么抵抗,他还是沾染了父母x_i,ng格的影子。他对月国的暴行,就是父亲和母亲身上的y-in暗面的缩影,他再清楚不过,为什么他会这样。
他感觉到月国并非全心全意地依赖他,而是存有一丝会离开的可能x_i,ng,所以他焦躁不已,也不知如何去解决。难道这段时间的付出还不够证明自己的真挚?亦或是对月国的管束太放纵了才导致这样。月国也并非和社会脱节的人,他自然有他的朋友,只是曜臣愈加难以忍受月国有朋友的事实。
只有月国无法再离开他、世界里唯有他一人时,他才会满意。
在动手的过程中,曜臣不断喘气,声音十分沉重。
“因为你对我说谎,所以这是惩罚。”
“我没说谎……”月国喃喃地说着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话。
被固定的手动了动,手腕已经起了红痕。
泳池水里已经渗透了整具身躯,他的毛衣也s-hi透了,冰寒刺骨的触感有如针扎,但经历过更加撕心裂肺、遍体鳞伤的痛。所以这不算什么——他安慰自己。
***
这次的见面约在了一家他们从未来过的昏暗、安静的复古酒吧。
这里的气氛适合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