蠡双眼深藏在布条下,我看不到他眼睛,也无法从那冷冰冰的唇线上推测出他心中所想。我微微向后撤了一小步,草叶被踩动发出沙沙响动。
这丝声响惊动了蠡,他把手按在外轮上,c,ao纵轮椅也向后了一步,淡淡道:“真像啊。”
我一头雾水,皱眉问道:“什么?”
“但有点儿不一样,是哪里呢……”撂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蠡若有所思地转头离开,声音渐行渐远:“顾疯子到了。”
我抬起头——其实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抬头而不是往身后看,一道凌厉的银芒划破夜空,群星骤然失色,下一秒凶猛气流吹动衣角,银芒准确无误地坠落在我身前,瞬间收敛,现出顾川消瘦的身形。
他望着蠡消失的方向,难得的露出冷峻神色。
“师父?”
顾川嗯了一声,敛去目中神色,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
“见过林谨源了?”
“嗯,他说没什么要带给你的话。”
顾川耸肩:“我就知道是这样。”
我注意观察着顾川脸色,趁机问道:“你和他很熟?”
顾川一哂:“算是吧,没他你师父我早不知道死哪儿去了。”
顾川显然不想多谈这个问题,他从身后拿出来一个素白的小袋子,用金色双股绳扎着口,没等我问,主动解释道:
“法宝,当年林谨源留下的。”
“最好的那个碎掉了,我试了几年都没能修复过来,余下的这些不知道够不够用。”
我盯着袋子上j-i,ng致的蜀绣,没有把它打开,而是问道:“师父,林谨源会说谎吗?”
“他?”有些惊讶我会这样问,顾川食指轻轻点了下自己的额角,仔细想了想:“这个人……好像真的从来没有骗过别人。”
“……真的假的?”
“那家伙就是个奇葩,看你这么问,他给你说了要借你身体的事了吧。”顾川摆摆手:“他这人正直的天怒人怨,老好人一个,信他不会有错的。”
我已经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吐槽了。虽然他看起来很靠谱是没错,可他是要借我的身体啊喂!我就这么一个身体万一真不还了我怎么办!
顾川看出我心中所想,露出理解神色:“我懂我懂,毕竟你还有相好的要照顾,担心总是难免的。总之交流是解决所有隔阂的最好方法,有空和他多唠唠嗑,他很好说话的。”
“知道了。”明白和顾川说没什么用,我颠了颠手中袋子的分量,觉得还挺沉:“你不教我怎么用吗?”
“本来就是你的东西,我还用教你?”顾川一摆手:“自己鼓捣去吧。我先走了,晚上还有一波查房。”
拿着小袋子,我回到别墅,一进门就看见廖池和百羽衣一同趴在二楼走廊上,正相谈甚欢,不晓得说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百羽衣被逗得掩唇轻笑,廖池看着她,神色温柔。我脚下一绊,差点没摔在地上。
二人向我看来,我低着头,脸上挂着尴尬而不失懵逼的微笑。
我是谁我在哪儿?
他们两个怎么聊到一块儿去了?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新欢旧爱的惨烈修罗场?
不对啊我明明没有旧爱。
他们看上去好开心的样子啊我到底要不要上去破坏氛围?
天哪难不成我成了多余的那个???
脑子里瞬间飞过无数弹幕,王进宝从厨房里出来,嘴边还带着没抹干净的饼干渣子,他看了我一眼,又仰头望望走廊上的两人,同情地叹息一声。
我硬着头皮走上楼,尬笑着给百羽衣打招呼:“晚上好啊百羽姑娘。”
百羽衣笑得十足温婉:“晚上好。”
我背后滴下一滴冷汗,顺着脊背中央的凹陷一路流进后腰:“你们继续聊,我先回房了。”
廖池显然在憋着笑,我发誓有一瞬间他是想提出“一起来聊聊吧”的建议的。
开什么玩笑。我端着平稳的步伐回到自己屋,关上门,把自己摔进床里。
解开袋子上的绳扣,我摸出来最上面的一样法宝,那是块龙纹玉佩,拴着红色流苏,就算我在鉴宝这方面没什么了解,也能看出它的价值不菲。
干什么用的呢?我把它放在腰间比划了一下,托在掌心里翻来覆去地观察。
尝试着把灵力灌入其中,玉佩毫不客气地吸收了所有灵力,依然没什么变化,它的使用方法也没自动出现在我脑子里。
我搞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把它放在床头柜上,去翻下一件东西了。廖池这时推门进来,扔给我了一个橙子。
我抬手接住,廖池坐在床边,手里也拿着一个,已经剥开了一半,清甜香气四溢。
“一格给的褚橙,很甜。”廖池撕下一瓣塞进我嘴里,我嚼了一口,冰凉的果r_ou_在口腔中破碎,挤出汁水,果真甜。
廖池看到桌子上的玉佩,伸手摸了摸,惊奇地咦了一声:“你从哪儿弄的这么好的玉?”
“好么?”我指了指床上的锦袋:“顾川刚才给我的,喏,还有这一袋子东西。”
廖池把它托在掌心里仔细看着:“昆仑玉,软玉之中的极品了,这双龙戏珠的雕饰是皇室才能用的。”
我并不意外,林谨源用的法宝不可能是凡品。见廖池懂行,我扯扯他袖子:“来,剩下的你陪我一起看。”
廖池凑到我旁边,低着头同我一起看袋子里的东西,随口说道:“刚才怎么就走了?”
“我怂,本来就不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