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塘中的荷花花期已过,从荷叶中伸出的绿j-in-g上光秃秃的,仅剩的几片花瓣在月光下泛出颓败的灰色,一条小木船在岸边停着,里面装着已干枯了的莲蓬。长廊上除却我们两个没有别人,镶嵌在木质廊顶的壁灯发出的光带着些微微的暖黄。
聊着聊着廖池看似随口一问:“有想过找对象的问题吗?”
“有啊,这不天天在想嘛。”我拿过放在栏杆上的杯子,拧开盖吹了吹上面的茶叶,抿了一口,笑道:“就是遇见不到合适的,廖总要不要给我介绍个?”
他笑出了声:“还给你介绍呢,我自己都还单着。”
“骗人吧,你条件这么好,肯定有很多姑娘排着队想当你女朋友,我不信你一个相中的都没有。”把廖池底细摸得一清二楚的我当然知道他还单身,但我不能表现出对他很了解的样子,于是装作不相信他的话。
“找不到感觉。”廖池后腰靠在栏杆上,抬头看长廊顶部的绘画:“我是宁缺毋滥。”
我心想前些日子廖涟君不知道介绍了多少不同类型的漂亮姑娘你一个都没要,你心里那感觉还真是蛮难找的。就在我想继续劝说廖池让他把他没看上的姑娘介绍给我几个时,他突然问道:“你有没有经常在梦里梦见某一个人?”
“没有,我不做梦的。”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说。
“我经常会梦见一个人,每次在梦里我遇到危险的时候他都会来救我。”廖池唇角向上微微挑起,“每次我感觉快要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他都会出现。”
在他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我的冷汗就爬满了后背,我僵硬地扭过头看向廖池,发现他并没有看我,而是目光温柔地望着那满塘的荷叶,似乎正在回忆着什么。
“……”我迅速想了一下要怎么回答才不会让他觉得奇怪:“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嘛,你梦见的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我不知道,我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脸。”听到这里我暗中松了口气,但廖池的下一句话却让我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他一定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
我只是你你猜错了我根本不是对你来说重要的人……虽是这样想着,我还是顺着他的话头接过去:“周公解梦里说,如果梦见从未见过的人,这暗示着在不久的将来会得到恋爱的机会。廖总,你的春天可能就要到来了。”
我那最后一句话里满是调笑的意味,但廖池竟然很认真地想了想,尔后郑重其事地点头:“有可能。”
我:“……”
为什么突然觉得和他交流变困难了?
我无言以对,只能干笑,气氛一时变得非常尴尬,廖池看了我一眼,唇角微微挑起:“我渴了。”
我赶忙回过神,把杯子往他的方向推了推,“如果不嫌弃的话你可以喝我……”
我话还没说完,廖池便拿起杯子拧开盖,神色自然地喝了起来。
“少喝点茶叶水,你不是还失眠吗。”鬼使神差的,我嘴里冒出来这句提醒。
他嗯了一声,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放下茶杯,抿了下嘴,淡色的唇上有水光在月色下闪动。我脑子里有点发蒙,直觉告诉我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但我内心里始终有个声音在劝解自己:你善后做的挺好,平时也没有什么暴露身份的行为,廖池是不可能发现的,不是吗?
晚风有些凉了,廖池低头拧上杯盖,提议道:“回去吧。”
我含糊应了一声,跟在他身后,脑子里乱得很,如果廖池真的发现我身份了,我是说如果,那他刚才那句“但他一定是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又是什么意思?
我对他来说哪里重要了?
一路无言,路过廖涟君房间的时候廖池直接推门进去了,我也跟着进去,房里的人玩得正嗨,见我进来等待死亡复活的楚菁菁把我拉到床跟前,让我坐下。
“输了一晚上了,绪清赶紧来帮我们消除一下厄运。”
“哦哦哦好的。”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游戏:“等你们这局打完了邀我。”
“廖总你也来?”不知是谁提议。
廖池摇摇头,在我旁边坐下:“你们玩吧,我负责端茶倒水。”
让老板来端茶倒水怎么能行。房间里的其他人忙摆手,一个接着一个地道:“不敢不敢。”
只有廖涟君笑嘻嘻地说:“表哥我喝水。”
廖池闻言在她头上揉了一把,起身去倒水,廖涟君发出不满的哼声,一边狂按手机一边提醒廖池:“要温的,别倒太热。”
事实证明,在心神不定的时候打游戏就是个错误。
在我第三次单枪匹马地冲进敌方阵营里送了人头之后,楚菁菁看着屏幕右上角我惨淡的战绩哇了一声,笑道:“你今天是怎么回事儿啊,说好了带我们上分呢?”
“状态不行,打完这一局不来了。”我活动着手指,凑过去去看廖涟君的游戏画面:“肯定是你们的厄运把我给传染了。”
“胡说,你个甩锅侠。”楚菁菁蹲在草丛里回城,“你退群吧,这局打的这么烂,要不是你是熟人,我能喷死你。”
“喷吧喷吧,打完这局就睡觉去。”我散漫地按着手机,“爬了一天的山你们都不累吗?还有j-i,ng力打游戏。”
“因为累才打游戏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