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在十分钟前就已经查到了这条病毒。
他刚才正在和他的助理通话,他需要知道普朗克在哪里,这种大事需要他授权。
很快,普朗克的助理回电话了,结果竟让他出乎意料,这会儿普朗克正在地下轨道交通线里。
“出什么事了么?洛特教授?”普朗克的助理问,“我这里有会长的跟踪信号,我能看到他在哪条线路里,你有急事找他?要不要我帮您联系他?”
大概有那么一秒钟时间,洛特感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停顿了片刻,他犹豫了一下:“没事,我就是问问他在哪里,没事,很晚了,我明天再找他吧。”
然后他中断了通信,他看到通讯线路中还有一个人在排队等待进线,他知道那是他留下来的那位研究员,他也猜到了对方想要和他汇报什么。
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十点六分……距离病毒启动设定的时间还有三分五十秒。
他没有接听研究员的电话,只是保持了他的线路。
他给自己开了一瓶新酒,然后倒了一杯,配着窗外的夜景,他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他知道有他期待的好事要发生了。
6922号列车就快要进站,施利芬为自己捏了一把汗,他知道时间限制会让人徒增压力,他希望借此试探普朗克对艾尔文的真实态度,如果他不答应,那么至少证明他依旧对艾尔文保有师生之情。只有确定了这一点,接下来他做出的努力才会有价值。
他会妥协么?毕竟自己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他的痛处。
他把游戏机紧紧的贴在耳朵上,生怕漏掉了哪怕一个字。
“我答应你……”普朗克说话了。
但就在这时,高速运行的+向列车突然脱轨,猛地朝下面的-向列车砸了下去。两辆列车都有数十节车厢,两辆列车瞬间纠缠在了一起,隧道里发出了巨大的爆炸声。
脱轨发生的时候,普朗克根本来不及反应,他只是感到脚下的重力突然消失,然后他整个人就朝着钢化玻璃做的天花板砸去。车辆的行驶速度非常快,他本能的抓住了扶手,避免自己被甩出车外。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倒在一个扭曲变形的座位旁边,车厢和轨道的灯已经全都熄灭了,只有应急口的红灯还亮着,整个车厢都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出事了!他对自己说!他摸索到了一位同车厢的乘客,然后他探了探对方的脉搏,发现对方已经死亡。
都死了么?
他突然想起还有一个重要的人!
“-”向车厢在下面,下面的情况恐怕更糟吧?他摸到了安全锤,奋力砸开了一扇车窗,从里面爬了出来。
轨道里,连环爆炸的声音持续传来,种种情况都是不祥的预兆,车辆撞毁产生的焦臭味充斥着隧道,让人简直睁不开眼睛。
但在这一片混乱中,普朗克觉得自己似乎闻到了一个熟悉的味道……这是……?
这时,在隧道昏暗的应急灯下,他看到另一个人艰难的撬开车门爬了出来,那个人……是alpha,空气中的味道……是他身上的血味。
对方朝地上吐了一口血,一瘸一拐的朝他走来;“你刚才说什么?”
救援人员暂时还赶不过来,施利芬清醒后很庆幸对方也还活着,他希望自己刚才在爆炸声中听错了,他希望现在普朗克能给他一个不同的答案。
应急灯的光线非常微弱,施利芬相信就算是alpha,对方也不可能在这满是尘埃的环境中看清他的脸,他认为对方猜不到他是谁,但他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气味。
这是每个alega后,其他的alpha也能通过标记闻到他的味道。
当他走向普朗克的时候,这气味逐渐变浓,浓到足以唤醒他的所有记忆。
毫无防备,施利芬挨了对方一记重拳,这一拳非常用力,几乎一下把他打趴下。
“是你。”普朗克自己都听到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是那个标记艾尔文的人。”
极度愤怒让他整个人都敏感了起来,他察觉到了施利芬的位置,一下扑过去掐住了他的脖子。
他们身高差异不大,这一掐差点把施利芬直接按在了地上。
“你真是个拙劣的骗子!”普朗克狠狠地说,“他竟然会被一个劣等骗子标记,他为什么还活着?他怎么不去死!?”
alpha的臂力惊人,可以直接掐断对方的颈骨,施利芬一手别住他的手腕,另一只手胡乱的在轨道上摸着,终于,在他的脖子被掐断前,他摸到了一块断掉的枕石。
普朗克两手全力掐着他,完全没有顾忌到这一砸。
这一下非常猛,砸出来的血一下彪了施利芬一脸,趁着普朗克松手,施利芬又补了一拳在他的肚子上。
“我不是骗子,还有,你才是个混蛋,这一拳是帮艾尔文打的。”施利芬知道自己的幻想全面落空,这个人终究不是安妮,他真的只是个自私冷酷的栽赃者!
“你背叛了他!刚才是第二次!”此刻他的愤怒盖过了一切。
做了几十年科学家的普朗克比他想象的要强悍得多,对方没有倒下:“是他背叛了我!人渣!你们都是人渣!你们这些肮脏的人渣!”
他扑上来和施利芬扭打到了一起,打斗过程中,施利芬数不清自己挨了多少拳,但不知为何,他觉得自己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