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落入陷阱
警惕地成扇形排开,诺尔默居中前行,晨曦和普利坦德分列两旁,三人轻巧而快速的走近院子中部的两层小楼。
这就是佣兵处理日常事务、接待来访客人的地点所在了。此刻,一楼大厅厚重的大门依然没有关,重视防御的构造,外加黄昏时分的到来,里面又没有点蜡烛,整座大厅黑黢黢静悄悄的,仿佛气势汹汹的城卫军大统领,已经率队离开了这里。
难道说我们来晚了?
带着疑问,少年将门轻轻推开一点,等眼睛初步适应了里头极其昏暗的光线,又静下心倾听了一小会,确定里面没有伏兵的呼吸声,才带头走了进去。
一进门,一行人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绕过大厅中间又宽又长的议事桌,那是明显破败的佣兵团总部最像样的家具,就看到了戴妮丝,准确的说,是光着身子跪在地上,摆出雌伏姿势的戴妮丝,以深色调布置的大厅之中,她白花花的身子显得特别的突出。
女佣兵团长就这样撅着屁股俯着身,却又仰着头,望向前面几步远的座椅,看上去似乎正在聆听座位上之人的训斥,动作说不出的别扭与屈辱。
那是一张尺寸远比其他的椅子大得多,单独放在屏风前面的座椅,看座椅摆放的位置和架势,应该就是佣兵团团长接待客人之时所坐的主位了。从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到走近前,成熟丰腴的女团长,依旧跪在自己的座位前面,一动不动。
诺尔默叹了口气,这时候不用问,都知道戴妮丝已然凶多吉少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他们到底是来晚了。
普利坦德走近两步,点亮了墙上的蜡烛,昏黄的灯光下,戴妮丝傲人的ròu_tǐ显得特别的白,白得很不正常。
老管家蹲了下来,仔细观察了一小会,将手指放到戴妮丝的脖子上,感受了一下,又轻轻触碰了其他几处部位的肌肉,轻声说道:“死了有快两个时辰了。”
或许是觉得自己说的太过简要,不好理解,他又补充道:“身上没有外伤的痕迹,她全程都没有抵抗。从面部表情分析,应该是突然被重手法直接击断了心脉,连反抗逃跑的机会都没有。此外,为了让尸体的外观尽可能保持死前那一瞬间的样子,咱们尊敬的城卫军大统领,还专程让法师给戴妮丝施加‘定时术’,称得上是大手笔了。”
至于戴妮丝生前遭受颇长时间的房事凌辱,老管家没有特意说明,死者身上没穿衣服,又摆出这么副古怪姿势,结合进门以来空气中那股独特的气味,相信两名聪明的少年人靠猜都能猜出来。
诺尔默是少年男子,晨曦在原地,仿佛遭受死亡威胁一事与己无关,落入陷阱的不是自己。
早在预料当中最糟糕的一种情况,终于还是发生了。
只有带路的佣兵脸色惨白,胆战心惊,从普利坦德说出戴妮丝已经死了快有两个时辰,他就知道人家戳穿自己的谎言了。
他很清楚,昨晚正是诺尔默他们救了自己,对自己一家人都有大恩惠,然而为了保全自己的家小,亲眼看着伊凡.斯迪皮尔德公然蹂躏戴妮丝,随后无情处死另一名佣兵同伴的他,还是违背良心做出了选择,甘愿替杀害自家伙伴的伊凡大统领卖命,执行欺骗、诱导少年一行进入城卫军一早设定之陷阱的任务。
所谓的恩将仇报,莫过于此了。
眼下鸣镝响起,院子四周的各路城卫军伏兵正纷纷朝着这里赶来,心里有鬼的佣兵随时准备逃命了。
事实上,从一迈进门开始,山羊胡子就有意落在队伍的最后头,当诺尔默等人围在戴妮丝尸体边上的时候,他已是悄悄挪动脚步,缓缓退到了大堂门口边上,眼见信号发动,诺尔默三人根本没有逃跑的意思,也没有向欺骗他们的自己发难,佣兵一咬牙,也不解释开脱,脚下一发力,冲着院门飞快跑去。
院门没关,只要跑出去,就算完成伊凡大统领交待的任务,不但能逃出生天,还能获取一份不薄的奖金。至于伊凡许诺赏给他暖床的戴妮丝,如今已是亲眼看到她死的不能再死,身子都凉透了,自是不会再生出什么不该有的旖旎念想。
离大门仅仅剩下最后几步了,没听到后头有追出来的脚步声,佣兵心头一阵狂喜,在他看来,两位少年人和那位老头,应该是被吓傻了,连此时应该立即突围的正常判断都吓没了。
就在佣兵即将迈出那几步、跨过门槛的瞬间,他的后心和前胸突然同时一阵剧痛,低头一看,一根黑黝黝的弩箭箭头,正带着鲜血从自己的胸口冒出来!
喉头“呵呵”连声,要害中箭的佣兵栽倒在门扇后面,眼睁睁看着一伸手就能摸到的门槛,却再也无法站起来,离开院子了。
射杀为虎作伥的山羊胡子,晨曦面无表情的走过来,将厚重的院门一把关上,再将粗大的门闩放好,临走时没忘了从山羊胡子的胸口拔出弩箭,擦拭干净,这才回到了大厅里头。
对于这些不知好歹不知感恩之人,她下手的时候从不犹豫,以德报怨的迂腐道理,晨曦小姑奶奶绝对不认可不接受。
再次进到佣兵大厅,少女又和诺尔默一道,给关好的大门放上又粗又大的门闩,整个过程没有一点的慌张或忙乱。
“烧了吧。”诺尔默指了指戴妮丝的尸体,摆着没穿衣服的她在那里,少年到底是心头不忍。
老管家于是挥了挥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