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皇帝是真喜欢原主,大概因为原主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图谋什么的人了吧?
至于襄侯,他可不是段青云那种人渣,而且对于顾辞久这种隐藏真实性别活下去的生活状况,一直都有愧疚,那当然也是宠到天上去了。
“陛下!这段大人说好了要把少泊嫁给我,我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寻思着该准备什么聘礼呢?谁承想,我今天早晨才知道,段大人这要嫁出去的双儿就是少泊!”顾辞久一指段青云。
段青云在顾辞久来之前,刚刚跟皇帝述说了自己的委屈,觉得好受了点,被顾辞久这么一指责,立即跳了起来:“胡言乱语!血口喷人!”
“满口谎言!言而无信!”顾辞久喷回去,“那不就是四月十二吗?鸿泽楼!段大人你明明白白跟我说的!”
顾辞久话一出口,所有人很明显的,看到段青云愣了一下,还短暂的露出了迷茫的表情。
这下连皇帝和襄侯都把脸上的戏谑收起来了——如果说有谁相信段青云不是傻逼,而是顾辞久找他麻烦的话,那就是他们俩了,因为他们太知道小久是个啥性子了,这就是个没事就一定要给自己找事的大孩子。
可段青云这表情……明摆着那天是有事发生了。
皇帝一拍椅子把手:“到底怎么回事!段青云你说个明白!”
“段大人,您这可就过分了啊。”襄侯也站起来了,襄侯已经是五十多的中老年男子了,可还是个美大叔,山羊胡黑黝黝的,桃花眼,通鼻梁,除了眼角有几丝增添风情的鱼尾纹之外,脸上一点褶子都没。
襄侯一家从祖辈上就是美男子,否则顾辞久长这样,他这双儿的身份怕是早就有人怀疑。可他爹,他爷爷,甚至传说中的曾曾祖爷爷,都是白皙俊俏的将军,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不过除了漂亮之外,襄侯一家世代流传的还有暴躁勇悍的名声,襄侯就算二十多年没上战场了,可段青云丝毫也不会怀疑,他能用那修长骨干又疤痕累累的手,一巴掌糊死自己。
“段青云,你好胆!看不起我们勋贵吗?!”其余看好戏的勋贵紧跟在襄侯身后,撸胳膊挽袖子。
这些勋贵少的也传承了一二百年,遗传基因再怎么强大,那到如今也是眉目周正的,可除了襄侯这世代异于常人的,其他人常年练武,大多皮肤黝黑,体格粗壮,再加一脸的莲蓬胡子……现在对着不怀好意,满脸恐吓的对着段青云笑,那可真是仿若一群恶鬼。
先前是以为自己孩子调皮,对段青云还有点小愧疚。现在是知道真有人敢欺负自家孩子,那可就……呵呵!没听说过每个熊孩子背后都站着一群熊家长吗?!
“臣……臣那天是真的去喝酒了!但是没见着襄侯世子啊!”段青云赶忙辩解。
但是,这话他同僚、同乡、同窗们听着都觉得假。
户部尚书方大人无奈出来说话了,因为他不但是段青云的上司,他跟段青云还是连襟——他老婆是段青云的续弦孙氏的姐姐,同是老御史大夫孙大人的女儿,现在孙老大人已经过世了,不过关系还在。
“陛下息怒,各位大人莫急,这里边该是有所误会吧?”方大人只觉得头皮发紧,要是旁的事情,他户部尚书在朝堂上举着笏板跟这帮子勋贵对打那也是不憷头的,可这回不行,这回那是真真正正的理亏啊,还是道义上出了问题。
文臣最重视的不就是道义吗?就算那心黑手辣到骨子里的,那也得在面上说得伟光正。可段青云这事情……就算是挖地三尺也挖不出啥道义来啊。方大人打死段青云的心都有,这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啊!
“能有什么误会的?我问他是不是家里有个公子长得高高大大的,面皮有点黑,但其实挺俊的,笑起来温温柔柔的……”顾辞久脸上一红,他面皮白得透光,这一红就如琉璃透了光一样,一双黑黝黝的眸子也露出几分水光,明明白白是个动了春心的少年郎。
这模样俊的,把几个有名色心中的大臣都看得老脸一红——勋贵和文臣都有。
“咳!”襄侯阴沉着脸咳嗽了一声。
顾辞久好像没发觉别人其余那些叔叔伯伯如何为老不尊,只是继续道:“然后这位段大人就说了,那该是他第三个孩子,是个双儿。我就问可有婚约?段大人说并无。那我就……我就问嫁与我可好?段大人就笑了,说自然可以,等着世子前来提亲。”
段青云脸上跟懵逼了,他那天听到了崔老大人的八卦之后,脑子里头灵光一闪,自觉有了决断。烦心事一放下,跟同僚喝酒也确实是挺开心的,最后是大醉之下让人给送回家的。一睁眼就是第二天白天,自己的卧房里头了。
难道是喝断片那阵,他真的答应了这襄侯世子什么?
“我、我回家之后有些……不知该如何与父亲开口,又想着该如何娶少泊过门,谁知道这前后也就十几天的功夫,少泊这就差点嫁给个傻子了。”
“那个……世子,您看这样如何?老夫家中这位二双儿已经与崔老大人的儿子换了庚帖,三媒六聘已过,只能是与世子有缘无分了。可老夫另有两位双儿,三个女儿,到愿与襄侯结个儿女亲……”
“呸!”襄侯两步上前来,虽然是独臂,但一巴掌拽起段青云的衣襟,那可是毫不困难,“老贼毛好大的脸啊!莫不是把我父子也当成姓崔的傻子了不成?!”
长得再如何俊俏,这一张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