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时分,胡翠珍推开了病房的门:“我熬了些清粥,医生说清粥有利于消化,尤其是肠胃炎。”
胡春来接过清粥:“妹妹,谢谢啊。”
“自家兄妹,谢什么。”胡翠珍的脸上泛起了笑容,她又想起了小时候,哥哥照顾自己的画面,特别暖心。
胡春来的脸色却是有点尴尬,嗯了一声之后,就不再吭声。
胡翠珍看到赵一曼看自己的眼神有点怪怪的,似笑非笑。
胡健却是没有那么多沉浮,一下子憋不住,把话说出口:“姑姑,我想给你借点钱。”
胡翠珍眉头一皱,这小子都这样了,还惦记着这件事。昨晚自己不是明确表态过了。
见胡翠珍脸色不悦。胡健咧嘴一笑:“没事,既然姑姑为难,我就找洛夕姐姐借。”
胡翠珍忙道:“别看洛夕现在是副总,可是手头上也没什么钱,都被那个废物给花光了。”
胡健笑得很鸡贼:“姑姑你这样就有点太不够意思了吧,既不帮我安排工作,又不肯借钱给我。我想着马上要结婚了,这没钱可不好办啊。”
胡翠珍心理道,你没钱关我屁事啊。你好好地说,我还施舍一点,你这般跟我说话,屁都没有。
胡健见胡翠珍还是没有反应,干脆就抖了出来:“反正洛夕姐姐都不能有孩子了,留着那么多钱有什么用?”
胡翠珍一下子站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
胡健贼贼地笑着道:“姑姑,看来我没说错。”
当初还千叮咛万嘱咐医生,这件事千万要保密,可是想不到这么快,就让赵一曼等人知道了。胡翠珍最不想让知道的,就是赵一曼,这个女人巴不得自己过得不如意一点。
赵一曼的心里往好了说,是你可以过得好,但不能比我好。往坏了说,你越糟糕,我越开心。
人与人就是在比较中才失衡的。
胡翠珍脸色变了变:“这件事你没告诉洛夕吧。”
不要让洛夕知道才是最重要的。洛夕一定受不了这个打击。现在全家上下都靠着这个宝贝女儿,要是出了事,这一大家子可怎么办?在一旁,脸色不是很好看,只是一声不吭,猛地吸烟。
胡翠珍站起身来,走到胡春来面前:“哥,你小时候对我的好,我记着,这三十万块钱就当我还清了吧。”
胡春来的喉结动了动,但是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今天的事办的有点不地道,可是一分钱难倒好汉啊。自己没本事,儿子又马上要找对象结婚了。这钱无论如何也得筹啊。
胡健刚刚出院后不久,狠狠得又敲了胡翠珍一顿饭,然后一家三口带着三十万块钱,美滋滋地回去了。
三十万啊。以他们的努力,恐怕要攒这些钱,每个二十年是攒不下来了。这一下子仿佛人生到达了高潮。
车站,人来人往,胡健抱着个钱袋子,一脸幸福地哼着歌。
本来,赵一曼意思是钱赶紧存银行,路上不安全。可是胡健不干,这辈子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他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抱着这些钱,踏实还有强烈的幸福感。
赵一曼最宠这个儿子,说什么就是什么,也只好随他去。只是这一路上,她都紧盯着那钱袋子。
她相信,有三只眼睛盯着,这钱袋子应该不会飞到哪里去。
胡健一边抱着钱袋子,一边玩着手机。隐隐感觉仿佛有一道黑影经过,可是车站那么多人,他也没有在意。只是突然他觉得自己的眼皮重,一阵困意袭来,他竟然睡着了。
当他醒来的时候,他发现父母亲竟然也在一旁打起了瞌睡。
胡健忽然感觉自己的手上少一些东西。
“钱,爸妈,你们快醒醒,我的钱怎么没了?”胡健大声嚷嚷开来。
胡春来和赵一曼一下子被喝醒了,一下子傻了,这好端端的钱怎么没了。回想起刚才那情形,一想就不对。三个人怎么会同时给睡着了。
赵一曼一下子叫了起来:“好啊,这个卑鄙的胡翠珍,不愿给我们钱也就算了,给了还派人来偷。”
胡春来脸上的肌肉动了动:“你怎么就能笃定是胡翠珍让人干的?”
赵一曼冷哼了一声:“刚才我们三个人同时晕倒了,不是胡翠珍在饭菜里下药,我们能这样子吗?”
胡春来想要替胡翠珍辩解,可是发现自己找不到理由。赵一曼的话确实有道理啊。
“不行,我得找姑姑要去,怎么能这么不要脸呢?”胡健嚷嚷了起来。
这个不要脸三个字可以用来说别人,胡健的脸更是比城墙还要厚。
胡翠珍的小别墅里。
木子云正在整理房间,这奇葩的一家人搬走,洛夕就打电话让木子云回来。
洛夕感觉没有木子云在的时候,家就不再是完整的家。
胡翠珍等人闲聊着,没有了赵一曼一家,家里好多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人“砰砰砰”地砸门。
保姆朱彩云刚打开门,胡健就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姑姑,你也太过分了,要是不愿意给那三十万封口费,也就算了,给了,还要让人再偷回来,有意思吗?”
胡翠珍愣了,这些个不受欢迎的家伙,怎么又回来了?而且他们说的,她完全不懂啊。
胡健不依不饶地道:“姑姑,你别装傻。我们三个人同时中毒,不是姑姑你在饭菜里下毒,我们怎么会这样?”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胡翠珍辩解道。
“等等,什么封口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