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拿他们班来说，二年级的时候，朔间凛月第一个开始分化成了一个。这个结果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本人却不怎么满意。虽然性征在十八岁才开始发育，但实际上从出生开始就已经是决定好的了，只是因为法律禁止筛查性别，才让与生俱来的性别成了一次意外的惊喜。

越优秀的人才越容易成为，或者反过来说，天生就比其他性别更容易取得成功。虽然人口基数少，但梦之咲是有名的精英学校，偶像科更是全国闻名，多的可怕，上一届偶像科的三年生就有超过一半是反而成了少数。第一学期还没过一半，他们班就已经有两个人分化成了。

与此对应的，分化成o的不是没有，只是在偶像科……就比较不幸了。

偶像是煽动性很强的职业，又因为o偶像很容易引起社会问题，国家早在二十年前就明令禁止了o虽然数量稀少，但不是没有。梦之咲就有这样的例子，那些极少数分化成o的少年只好无奈放弃成为偶像另寻出路，上一届学生中也有这样的人，他最后选择了去上大学。

大神晃牙个子又高，平时又总是一副凶恶的样子，，分化只是时间的问题，根本没人把他往o那方面去想。

就这样小心翼翼地把性别藏起来，不能让其他人察觉。

“阿神，你在发什么呆？”明星昴流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

“不要突然出来吓人啊！”大神晃牙被吓了一跳，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这个a班的来b班干嘛？”

“已经下课了啊，我当然是来找你玩的。”明星理所当然的回答，神色有点担心，“你脸色很不好，你还好吧？要不要我送你去保健室？”

大神晃牙头晕脑胀的，只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在浴缸里睡着的代价大概就是感冒，但是让朋友担心也太逊了，他果断拒绝了明星的好意。

最后他还是被明星押着送去了保健室。

保健室里没人，佐贺美老师不知道跑去哪偷懒了，明星把他扔在床上让他好好休息，翻箱倒柜的开始找体温计。

躺着的感觉好受多了，大神晃牙有点不好意思，更多的是对好友的感激。

“多谢啊。”

明星昴流吃了一惊，翻药箱的动作更敏捷了：“你是不是脑子烧坏掉了？完了完了，退烧药在哪，也不对，这个药o到底能不能吃啊……”

知道他是o的人一只手就能数过来，明星就是其中一个。

最开始发觉大神晃牙竟然是o的时候，着实吓了他一大跳。明星看起来靠不住，但是对这个秘密守口如瓶，明里暗里帮了他不少忙，比如在他的特殊时期帮忙照顾leon。

发情期的时候，他连自己都处理不好，更别说是照顾leon，明星的存在无疑帮了大忙。说不感激是假的，也许是病了的关系，大神晃牙眼睛有点湿润。

明星像是见了鬼一样，脸色发白，声音颤抖：“阿神，你不会是热潮没完全过去吧……要我帮你暂时做个标记吗？不行不行，那样我会被杀一万次的……”

“滚！”大神晃牙对这个容易异想天开的无力极了，“你照顾了leon这么多次，我只是想要谢谢你而已，有哪里奇怪啊？”

“原来是这样啊，早说嘛。”

“你想要什么？”

“给钱就好啦。”这次回答的很快。

量了量体温，37.3c，不算很高，明星昴流松了口气，开始在他耳边挂拉呱啦说个不停。

“走开，我睡一觉就好了。”大神晃牙有气无力地赶人。

明星回去上课了，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

保健室的灯很亮，照得整个天花板一片惨白。空气中尽是消毒水的味道，角落里摆着几盆绿色植物，他不是很喜欢这个地方。

两年前的某个下午，他就是在这里，第一次发现自己变成了o。

大神晃牙不是一个天生的o。

他在还没分化的时候，借助外力，人为的变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第三章

大神晃牙前半生中做过最离经叛道的事，大概就是为了追逐一个不切实际的背影离开原有的轨迹，笨拙地成为一个镌刻着属于另一人已经废弃的旧时光的伪造品。

十五岁的他比现在矮一截，留了一段不太长的小辫子，柔嫩的指尖被吉他的钢弦磨出新茧。

印象中不怎么明晰的初中时代是沉闷的灰白色的，每天像机器一样按部就班的上学，回家，人生好像一条笔直的线，一眼就能望到尽头。

最开始看到朔间零是在同班女生贴了很多水钻的手机里，视频是在现场用手机拍摄的，镜头晃动得厉害，画面也不是很清晰。大神晃牙从课桌的缝隙走过去，无意中扫到她的手机画面，刚好是一个拉到最近的脸部特写。他忍不住停下多看了几眼，那个想不起名字的女生却很高兴，主动分给他一只耳机。

在那部闪闪发光的粉色索尼手机里，他的眼睛也越来越亮，不知名的男人的歌声有种能撕裂一切的魄力，改变了千里之外另一个人平淡无奇的生活轨迹。

朔间零在哪个学校，他就去哪里上学，朔间零是什么专业的，他就去学什么专业。

被近乎盲目的信仰支撑着，大神晃牙终于在来年春天到来之前收到了录取信，初中最后的春假还没结束，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它和他的吉他来到了梦之咲。能和心中的偶像朝夕相处的愿望终于要变成现实，连两个小时的车程都是一瞬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