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多日没收到对方的半点消息,张星担心之余不免有些埋怨——到底是保密级别多高的任务能一礼拜不跟他联系?不过现在人好端端地回来了,而且还是像往常那样贴心,足以让他那点怨气消散得无影无踪。
但是也不能直接给边骁好脸,要不这些天的心都白担了。朝旁边的转椅努努嘴,张星不冷不热地说:“坐下,你站着我脖子累。”
以往到了这种时候边骁通常会直接把他从椅子上抱起来,然后随便找个没人没摄像头的研究室把他扔进去该干嘛干嘛。然而今天剧情并没按剧本走,他老老实实地坐到转椅上,壮硕的体格把那可怜的椅子压出“吱嘎”一声响。
迎着虚拟屏幕,边骁棱角分明的五官罩在蓝光里,表情略显阴郁。
“怎么了你,遇到不开心的事了?”张星谨慎地问,同时伸过手扣住边骁的膝盖。
这大概是在任务中遇到难以承受的事情了,他想。但是于他所见所知,边骁是那种无论何时何地遇到何事也不会消沉的人,至少不会表现出来,哪怕是在他面前。
如果不是需要众人仰视的身高,边骁不会给任何人造成压迫感。他就像一颗巨大号的开心果,热情随时随地感染着身边的每一个人,只是听他说句话或者看他冲自己挤下眼睛,仿佛任何烦心事都会飞到九霄云外。
“没,就是有点儿累了。”
垂目将眼中的情绪掩住,边骁抬起手把张星的手整个包住。宽厚的手掌布满薄茧,蹭在手背上略感粗糙,正如弥漫在空气中的沉闷经由呼吸摩擦肺泡一样。
“要是不能说的话,我不问……”张星轻轻叹了口气,反手勾过指尖与对方十指交握,“边骁,你记住一件事就好——只要你需要,我永远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手上传来阵巨大的力道,他被边骁拽进怀里紧紧抱住。坚实的臂膀微微颤抖,莫名的,他在这个强悍到无需畏惧任何事的男人身上嗅到了一丝胆怯。
“星星,你也记着,只要我活一天,谁都不能伤害到你。”
他听边骁在耳边低声倾诉。
被趴在脸上的露露憋醒,雷亚伸手摸过腕表,眼睛稍稍睁开条缝——六点二十五,离闹钟响起还有五分钟。
露露见他醒了,跳到旁边转着圈地打滚,继续干把京海躺过的位置重新用自己气味覆盖的工作。夜里卧室门一直锁着,一宿没让她进,这会儿她的心情很不美丽。
“好啦好啦,爸爸爱你,别折腾了,咱家就这一条没被你抓破的床单啦。”把猫抱进怀里撸毛安抚,雷亚闭眼皱起眉头。
就像每个刚步入成熟期的o那样,尚未适应激素过量增加的身体反复出现高热。白天几乎没事,就是到了晚上,尤其是午夜前后,他身上烫得大概可以融化南极的冰川。
昨晚大概是最后一次了,雷亚觉着,至少现在那种持续了一周的空虚感已经不见了踪影。
京海这几天干脆睡他宿舍里了,早晨五点半起床出去晨跑锻炼,然后回自己的宿舍淋浴换衣服。应雷亚的要求,他没再买那些摞出三层的早餐豪华套装,而是离开之前做好简单的早餐放在微波炉里保温。
京海会做的早餐似乎只有一样——煎蛋,要不就是因为冰箱里能利用的食材只有鸡蛋。第一次看到边缘有些焦糊的煎蛋,雷亚的心情无比复杂。就像以前每次在林寰那过夜一样,早晨起来他也都是吃这个。
而且凭心而论,这俩人的厨艺水平一样的糟糕。
晚上照顾雷亚,白天还得忙工作,京海眼眶下缘明显比之前青了点儿,被姚芝调侃别过度操劳,要不容易猝死。
然而京海并不在意,除了缺乏睡眠导致出现黑眼圈,他觉得自己依旧精力充沛。反正可以七十二小时不睡觉,这种程度的“操劳”于他来说算不上负担。
第一次进雷亚的卧室看到吊在墙角的沙袋上贴着自己的照片,京海的心情未免复杂。看来早在他们坦诚相见之前,他在雷亚心目中的位置已经很重了,虽然是被拿来当做泄愤的道具。现在升级成为泄/欲的道具,也不知道到底该不该高兴。
其实也没什么可高兴的,尽管身体上得到了满足,但“林寰”这两个字就像一根毒刺狠狠地扎在他心里。几乎每一次雷亚颈后的刺青完全展现在视野之内,他都得拼尽自己的意志力控制基因里的本能,克制住一口咬上去覆盖掉标记的冲动。
他说过可以等,但是越接近雷亚,他对自己的誓言越没有把握。在内心深处某个漆黑的角落里,取代林寰的欲/望正在疯狂滋长,甚至会冒出令他感到可怕的念头——
如果那人还活着,不如亲手让对方再“死”一次。
进办公室看见卓汉坐在办公桌前,雷亚本想像平时那样拍一把对方的背以示恭喜康复,但考虑到自己的手劲儿同时人家伤的又是肺,还是忍住欣喜胡撸了把卓汉的后脑勺。
“行,你小子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挪屁股坐到卓汉的办公桌边,雷亚按着他的肩膀勾起嘴角,“还没正式跟你说声谢谢呢,那天替我挡了一下子。”
卓汉十分感激他没把自己好容易修复的肺叶给拍裂:“头儿,说那个不嫌多余啊?你救我的次数不是更多。”
“我是队长嘛,总要有当队长的觉悟。”雷亚忽然想起什么,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诶,你知道滕希他小爸是谁么?”
卓汉摇摇头。听医疗官说自己昏迷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