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我愿意!”
我…我早上晕晕乎乎醒过来,脑袋里还是懵的。
昨天,昨天…
我瞬间清醒了。
…杀千刀的死打仗仔!老子的腰!
最近我有些郁闷,他却心情很好。
自从我俩的苟且关系有了现实推进,至今已半月有余。这厮在这半月里宛若脱了僵的野狗般肆无忌惮,随时随地…
我揉着腰,看着他精神焕发地同副官先生交谈完毕,气简直不打一处来。
“我说。”
我趴在他书房间的躺椅上打滚儿:我最近来他府上的次数可观,这张躺椅成了我的最爱:“你们在说啥啊?我看最近副官先生来得好勤啊。”
“不是什么大事。”
他收拾完文件,端着红茶过来递给我:“北方战事好像是真的紧迫了。”
“…你又要去了吗?”
我端着红茶问道。
他顿了顿,点点头:“过两天出发呢。”
说罢,他坐上来往我怀里蹭:“这次,真有点不想去了。”
我揉揉他的脑袋,在他脑门上响亮的“啵叽”了一口:“去吧,早些回来。记得带苞米回来。”
…
他扑上来揉搓我的脸:“你这只猪!”
我这次送他就没有上次那么揪心了。
替我守着他。我攥着护身符放在胸口喃喃道。再递给他时,从他指尖轻轻吻了一下。
“我很快回来。”
他看着我笑,转身上车,渐渐消失在城门外远处的风沙中。
他这次没有很快回来。
零零散散几十天过去了,期间有寥寥两三封信寄了回来,封上都是“吾爱亲启”。
信是报平安来的,信里他叫我放心。
最近的一封中还说,归程渐近。
我攥着一只和他一摸一样的护身符,看完信后心情大好,端坐在席一口气吃了三碟雪花酥。
餍足之际我嗑着瓜子心想,可不能让他知道,知道了又该拿巧,说我是猪云云。
正寻思着,手里的护身符不知怎的掉到了地上。
我愣了一下,想弯腰去捡,忽然一阵心绞。
四周戏园的嘈杂之音骤然销声。
我保持着弯腰的动作,面如土色。
只见那护身符上,袅娜地、极慢极美地盛开出了一朵血色的艳花。
一瞬间,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涌向了脑袋。
我慌忙地、颤抖似癫狂地伸手狰狞着抓起地上的符,茫然地看看四周,众人又复如常。
只,符上血花,仍清晰可见。
我的心又狠狠地绞痛了起来。
我捂住胸口,咬着牙,呼呼如狂,又恍若大梦初醒,颤抖着举起手来蓄力,一掌击碎了身旁的方桌。
掌气具体出形态来往外扩散,吓到了一堂的看戏客,吱呀怪叫着四散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