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和千叶影儿刹那对视,在众人极尽愕然的目光中走向了魔女妖蝶,坐在了她的右侧。
而且是相邻而坐,中间相隔不到半个身位,动作稍大,都能直接碰触到对方。
妖蝶稍稍皱眉,但并未说什么,也没有将他们斥开。
皇天阙一片安静,所有人都处在深深的懵逼状态,尤其是正要动手的天罗界人,一时都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魔女二字,不仅有着极其之大的威慑,更是北神域最神秘的存在。虽无人不知其名,但常人究其一生也难见到一次。
天牧一身为第一界王,也从未见过任何一个魔女的真容,能识出第四魔女的身份,都已非寻常界王所能及。
而就是这样一个存在,竟在这皇天之地,主动邀约两个为天孤鹄所嫌恶,又恶言触罪皇天宗的神君!?
而妖蝶方才询问男子之名,又显然根本并不相识。
他们无法理解,但又不敢多问。如天牧一这等人物,都没有与魔女平视的资格,何况他人。
气氛一时变得分外诡异,狠狠触罪皇天界的人,却因魔女妖蝶而入座了这皇天阙最尊贵的席位。天牧一虽恨不能亲手将云澈二人千刀万剐,也不得不死死忍下,脸上露出还算温和微笑:
“魔女殿下、阎鬼王、焚月帝子,三位既是我皇天的贵客,亦是此界天君盛会的监督者。有三位坐镇监督,定无患无优,公正无垢。”
“贵客已至,时辰已到,盛会开幕!”天牧一宣布道:“众位年轻的神君,你们是北神域的骄傲,更是我北神域的未来。这是属于你们的盛会,”
“请尽情绽放你们的光芒,并永恒刻印于北域的苍穹之上。”
天牧一的目光稍转向王界三人,声音亦高亢了数分:“若能有幸为王界所青睐,更将直上青云。能否抓住这百年唯一的机会,皆要看你们自己了……”
天牧一的声音在继续,宣读着规则,以及天孤鹄不会入战场,而是作为被挑战者的特例。众天君皆毫无异议,反而大都长舒一口气。
入座魔女妖蝶之侧,云澈和千叶影儿皆沉默无声,低首垂眸,自始至终没有向众天君和战场看去一眼。
不断有目光瞄向他们,尽带惊疑和不解。他们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这个贴身魔后的魔女究竟所欲为何。
一声轰鸣,玄光闪耀,一个庞大结界在中心战场铺开,这场天君盛会也就此正式开幕,一个手持双剑,剑眉星目的男子当先跃入战场,昂首朗声道:“在下陨州界南清羽,请赐教!“
话音未落,另一天君已紧随入场,未有片语交锋,两人的兵刃已直接碰撞在一起,撕开一道快速蔓延的空间裂痕。
天君之间的交锋开始,众人的目光也全部集中在了战场之上。战场中的每一个人,哪怕是其中修为最弱者,也是他们必须牢记和关注的人物。
每一届天君盛会,都会出现不少的惊喜。而天孤鹄无疑是这几百年间最大的惊喜。他的目光也始终集中在战场之上,但他的眼神却绝非是在平视对手,而是一种置身事外,偶尔摇头,偶尔显露欣赏认可的俯视。
盛会持续,随着一场比一场耀眼的交手,场面也愈加热烈,惊讶、赞赏、赞叹的声音开始此起彼伏。而全场最安静的角落,便是魔女妖蝶的所在。
隔着蝶翼面罩,她的目光似乎一直都在战场之上,但始终不发一言,安静的让人心悸。云澈和千叶影儿也都始终沉默。
三人坐在一起,成为了皇天阙最诡异的画面。
这时,祸天星之女祸蓝姬出场,一出手便力压群雄,转眼之间,便将整个战场的格局都生生拉高了一个层面。
祸天星手抚短须微微而笑,天牧一看他一眼,笑呵呵的道:“不愧是祸兄之女,如此风采,北域同辈女子中,断无人可出其右。”
祸天星笑意收敛,斜了天孤鹄一眼,冷哼一声道:“这话从你口中说出来,可不是那么让人高兴。”
“呵呵,”天牧一笑道:“孤鹄,你觉得他们如何?”
天孤鹄道:“回父王,相比于百年前,众位天君神采更盛,尤其是祸仙子和蝰公子,进境之大让人惊喜赞叹。”
“孩儿虽阅历浅薄,但今日之战,让孩儿深感北域未来可期,亦更为确信,我们这一辈,绝不会辜负众位前辈的期望。”
天孤鹄的话引来众界王的微笑颔首。就连祸天星刚刚摆出的冷脸都温和了数分。
“凌云,”一直安静的魔女妖蝶在这时忽然开口:“你觉得这些天君如何?”
妖蝶的声音像是有着妖异的魔力,明明很轻,却似在每个人的耳边低语,然后又如泻地水银,直穿入灵魂深处,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牵引力,将所有人的心神,包括正在战场恶战的众天君,全部牵引到了她的身上。
显然是刻意为之。
云澈稍稍抬头,眼睛半睁,却没有看向战场一眼,唯有鼻孔中发出无比轻蔑的哼声:“一群垃圾,居然也配称天君,真是笑话。”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妖蝶引过来,云澈的话语毫无疑问清晰无比的传入每个人的耳中,霎时如静水投石,一瞬间激起无数的怒火。
战场的恶战停止了,众天君全部骤然转身,目光直刺云澈,带着瞬起的暴怒。
身为北神域最年轻的神君,仅有的百名被冠以“天君”之名的人,他们都是在同辈人的崇拜仰望,世人的赞誉敬畏中成长,更有着与之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