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民揉着肚子落荒而逃，才走到拐角处就被人揪着领子带了过去，他咒骂了一声，抬头看到来人，还是个“老朋友”呢。

龇龇牙，“老子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给我放开，不然你死定了。”

“小爷怕你吗？”秦燃手上的力道重了一些，“打女生的怂货！”

赵民一哂，“呦，咱们秦校花看到了？那怎么跟个娘们一样躲起来不敢出声？”

旁边两个男生跟着笑了起来。

秦燃向来有正义感，按理说刚才是应该上去帮忙的，但杞夏太强了，根本没他出手的余地。

这会子听见赵民说自己像女的，秦燃曲膝顶在他的腹部，“你特么找死！”

赵民伤上加伤，脸都扭曲了，“淦！老子打人关你屁事！”

“小爷看你不爽！不行吗！”

赵民本来就在气头上，被秦燃这么一挑衅，挥起拳头直接揍回去。

他本来就受了伤，秦燃没打算趁人之危，教训了一下就把人放走了，杞夏早就没了踪影。

秦燃拉着一张脸回到家，谢母正让保姆阿姨准备晚饭。

“你不会是去找那个小姑娘的麻烦吧？”谢母面露担忧地瞅着他身上，上衣都有些脏了，“我觉得你误会人家了，刚才我去帮小恺收东西，杞夏出的题目没有问题。”

谢母平时要工作，又经不起儿子撒娇，没办法好好辅导，但小学的内容还是能看懂的，杞夏也不知道是哪里弄来的卷子，反正一点也不敷衍。

秦燃将信将疑地拿起谢星恺的作业，虽然不是鼎礼的出题风格，但确实有点水平。

他不死心地拿出手机，根本没找到原型。

水果店附近，杞夏停住脚步，“你要跟到什么时候？”

身后的人一下顿住。

“那个……”林晗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她眨了眨干涸的眼睛，犹豫地抓着身上的外套，“衣服要怎么还你？”

“送你了。”

这一路上，林晗已经习惯了杞夏的态度，那天她说会帮自己销毁那些照片，林晗以为对方是个热心肠的人，性子应该也很随和，没想到碰了一路钉子。

林晗快两步追上杞夏，“恩人，你告诉我名字吧。”她说话声细细的，双手抓着衣服下摆，“虽然有点不自量力，但我一定会找机会报答你的……也不会随便打扰你。”

“不必。”

杞夏快步进了一家店，林晗本想追上去的脚步稍稍顿住，远远地望着水果店的牌子。

下完班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杞夏出了地铁站，慢慢地往山上走。

这条路相对空旷，除了寂静的路灯，一个行人也没有，那些喧嚣和嘶吼像是化为实体，要将杞夏撕裂。

晚上有风，杞夏戴着鸭舌帽，身上只剩下一件单薄的短袖，骨节清晰的手指勾着包带，塞着耳机，目光散漫，仿佛飘荡在夜里的孤魂。

昏黄的车灯从后面扫了过来，迈巴赫稳稳地开过去，停在距离杞夏几米远的地方。

眼看杞夏就跟没瞧见一样，任数连忙降下车窗，朝她喊了一句，“太太，上车一起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