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莲花你这个祸水,你看看自己都干了什么?你害死我了,我打死你这个烂货!”
“张有财!你敢打我?这还不是都怪你吗?要不是你从来不管我,我他吗还用遛狗,我养狗比你好!我嫁给你都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潘莲花你他吗现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居然还敢还嘴,还嫁给我倒了霉,那你就别勾引我啊,我早看出你就不是个东西,是个祸水,到处勾引人的贱货!我今天打死你也算为民除害了!”
“张有财你真敢打我,那好啊,你打啊打死我算了,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你们谁都不要管不要拦着他,就让他打死我,他要不打死我他就不是男人……”
派出所大院里,张瘸子拼命操起自己的拐杖打向女人,而则是坐在地上又哭又闹,杨铁军和派出所几位警察不得已只好尽力劝阻。
“你们不要吵闹,不要打架,都冷静一点,你们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杨铁军一边尽力劝阻一边吓唬,“你们要是再这样胡闹,我把你们都抓起来啦!”
……
而此时此刻,周铭和林慕晴则坐在派出所大楼的二楼会议室里,周铭神色凝重的坐在椅子上,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林慕晴则站在窗边不打扰周铭,她一直看着楼下大院里的闹剧。
其实林慕晴还挺感慨的,因为她十年前就跟着周铭去了港城,然后就一直留在那边,她一直面对的是李成那些人精的精明算计,都已经好久没感受过这种市井吵架了。
听了一会,林慕晴回到周铭身旁,轻轻握住了周铭敲打桌子的手:“我知道其实周铭你并不想揪着那个潘莲花不放,而且你还很庆幸碰到她了。”
周铭也没有想瞒着林慕晴,也感慨的说:“是呀,幸好碰到她了,要不然很多事情可能就发现不了了,等以后真出了事,那就追悔莫及啦!”
周铭和林慕晴说话间,外面院子里的声音停了下来,无疑这是杨铁军解决问题了。
杨铁军很快上来,他告诉周铭自己不负使命完成了任务:“张有财和潘莲花那边我已经劝好了,他们不会再闹事了。”
周铭对杨铁军解决这个问题一点也不意外,毕竟他好歹也是从基层民警一步步上来到所长的,基层工作做了大半辈子了,要是这点事情都处理不了,那这大半辈子就真白过了。
于是周铭示意杨铁军坐下来,然后问他:“这样的事情很常见吗?我是指外地女的嫁到咱们厂里来。”
面对这些问题,杨铁军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可不是周铭老板你说的这样嘛,现在我们厂里发展越来越好,名气越来越大,尤其很多人知道落户厂里就能直接分一套别墅以后,很多人就动了歪脑筋的,很多女的嫁进来就是为了厂里的房子和福利待遇,等户口落好以后马上离婚,这几年我都不知道处理过多少这样的事情了。”
周铭也笑了,因为这种事情他后世倒是听过一些,有些人闪婚闪离,就为了钻政策的空子落户好地方,却没想到有一天居然搞到自己厂里来了。
周铭随后又问:“那么这派出所里就杨所长你一个人负责吗?我看好像没其他干部帮衬你,就只有杨所长你和其他几个警察在处理。”
杨铁军回答:“想不到周铭老板你对所里还挺了解,的确一般派出所还有个教导员,不过我们这小派出所嘛,以前就是为厂里设的,所以一直都是我一肩挑的,后来这个习惯就一直延续下来了。”
“果然如此!”周铭叹息一声,惹得杨铁军有点莫名其妙,周铭随后说,“杨所长,今天幸好碰到这个事情,要不然你就危险啦!”
杨铁军听周铭这么说,整个人一下子紧绷起来,但他又搞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这一次林慕晴接过话头提醒他:“杨所长你有想过一个问题吗?既然派出所一般都还有一个教导员,那为什么这里就让你一肩挑,你觉得现在厂里的派出所还算小吗?还是杨所长你认为自己就是特别优秀呢?”
杨铁军眨眨眼,他开始没反应过来,但紧接着整个人都变得惊恐起来。
杨铁军虽然政治敏感度和智慧都不够,但却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傻瓜,事实上在体制里打拼大半辈子,还能混到一个头头位置的,都不可能是政治白痴。
是呀,既然教导员是惯例,那为什么自己这里没有?是自己特别优秀,还是厂里派出所不够编制资格?这显然都是不可能的,杨铁军对自己的水平很有自知之明,所以他才不愿升上去做局长;至于这派出所编制……一个得到市里省里甚至中央重视的工业园区,你说不够编制?那不是笑话嘛。
既然这些原因都不是,那就只剩下一种可能: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目的是捧他杨铁军起来,让他万众瞩目,让无数眼睛盯着他,然后等着犯错。
这是政治上的常用手段,如果一个人占了很重要的位置,谁都不好公然动手的情况下,这种以退为进,把你推到风口浪尖就是最好的办法。
因为任何人任何工作都可能犯错,尤其这种繁杂的基层工作,又是最容易出问题的,那么你占着这个肥缺,自然会成为众矢之的,一旦你出了问题,那么只要背后有人随便推波助澜一下,就很容易闹大,这样一来,背后做局的人就能名正言顺的把你拿掉,然后换自己人上去。甚至由于之前是一肩挑,这拿下你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