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酒过三巡以后,市长丁鸿光借了一个机会,不动声色把话题转移到了主题上。
“今天找你们三个人过来,是有些事情要和你们聊聊的,我虽然是个党政干部,但我多少也懂一点做生意的,我知道商人之间要相互竞争,但更重要的还是和气生财。”
丁鸿光很会把握说话的这个度,他说的话能让你听懂,但却又绝不会捅破窗户纸:“你们看,咱们滨海是全国的经济中心,也是改革开放的前沿城市,更是咱们国家和国外交流的一个窗口,那么作为这样一个窗口,我们最重要的是不是要保证他的整洁和美观呢?正所谓家丑不可外扬,更别说在窗口外扬了,你们说呢?”
丁鸿光把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沈百世黄荣和樊有时谁要说再听不懂就是故意了。
于是黄荣抢先说道:“领导,我知道我们过去有些事情没有做到位,让您这位领导忧心了,我们今天就在这里给您赔个不是。”
但黄荣说到这里,却突然的话锋一转,把话又给转到沈百世身上了:“但有些事情也并不是我们想那么做的,一开始我们也是在好好做生意,是这位沈百世先坏了规矩,我们才被迫那么做的。”
最后黄荣还明确表示:“只要沈百世这边点头,我们绝无二话!”
不得不说黄荣这番话还是很毒的,把责任全推到了沈百世身上,把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就好像自己是受了压迫的农奴一样,是忍无可忍才这么做的。
樊有时在旁还连连附和。
丁鸿光随后把目光转向沈百世问他:“那么沈百世同志这边是什么想法?”
作为一位曾经执掌沈家十多年的人,丁鸿光这话就太直接了当了,他哪里是在问他的想法,根本就是在逼他做决定了。
不仅沈百世自己看明白了,那边黄荣和樊有时也看明白了,他们都似笑非笑的看着沈百世。
在他们看来,沈百世只有答应这一种选择了,而一旦他们跳出了互相曝黑料的这种短兵相接战斗,用正常的商业手段,已经败落成这样的沈家,又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但沈百世却微微一笑:“领导,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但是很抱歉的,我现在并没办法给您任何答案。”
丁鸿光好奇的哦一声问:“这是为什么呢?不知道百世同志还有什么条件吗?”
沈百世摇摇头:“不是什么条件,而是这个事情本身不是我挑起的,那么结束也自然不是我说了算。”
听他这么说,黄荣和樊有时当时就不干了:“沈老板说的这叫什么话吗?现在的事情不是你挑起的难道还是我们先做的吗?大家说话要对得起良心,你好好想想看看,究竟是谁家的工头先停工,是谁在股市上玩手段,又是谁先往东海电视台曝黑料的……”
黄荣和樊有时是真的火大了,也顾不得其他,这些事情都一件件的指着沈百世的鼻子说出来了。
丁鸿光也皱起了眉,看沈百世这么不合作,他显然是有些生气了的,不过他还能忍,先示意黄荣和樊有时安静,然后才问道:“那么不知道百世同志这边究竟是什么想法呢?不要怕和有什么顾忌,想说什么说什么,因为今天我们在这里就是协商解决来的。”
沈百世这才说道:“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我并没有夸大其词或者怎么样,因为眼下这件事情,的确我做不了主,我只是帮周铭先生打工的,有任何事情,你们得找他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