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恩这个晚上是一夜都没有睡踏实。
德维门等人同样如此。
次日早上他们便再度聚集在了工部局的大楼内。
锅炉工五点就起来烧好了开水,勤务小厮也已经殷勤的先为他们将热水瓶都打满。
因为他们商议的是秘密的事情,另外还要等待哈同的电话,于是他们就自己泡了些咖啡在那里无奈的等待着。
浓郁的咖啡香味混合着“浓缩的白七神药精华”,深褐色的咖啡上浮着淡淡的白圈,有股特别的奶香。
三货各喝一口后,还挺享受的。
另外一头,哈同已经来到了韩怀义家。
韩怀义多坏啊,表现起来一如既往。
但白七和严九龄,已经按着他的安排,带着几个弟兄开着三辆车谁也没吭声的开车来到了工部局大楼的附近。
两货来到工部局大楼背后观察到这里没什么人,就让弟兄们将二十包50响的窜天礼花从车上搬了下来。
为了炮火的稳定性,他们还特地带了些固定用的架子和整块的木板。
这些家伙先把门头似的架子扎进泥土里组装好,再把礼花码在里面。
另外他们还用砖头垫高礼炮的炮口,将它们对准工部局大楼的窗口,接着严九龄又那块木板将礼炮的后端都挡住。
这样一来,20包礼炮就叠成了一个仰角的长方形整包,怎么轰一时半会都不会散。
弄好这些之后,白七又用根长线将所有引线都编联起来。
然后白七和严九龄等人就先开车去了路口,只留个弟兄在这里点火。
说来也巧,这个时候工部局内三楼行政某部的一位职员大概是累了,好吧,主要是今天的咖啡喝下去后他感觉有些烦躁,太热!
他就来到后窗这边,推开窗户想透点新鲜的空气。
结果他就看到后面的片角落里有个年轻人蹲在片花花绿绿的东西边上那里不知道干嘛。
他正好奇呢,那年轻人摸出个东西咔擦下打出火来,点上了根烟。
工部局的人自然晓得那是zi,他自己都有个一个呢,那可是新鲜货。
正在点烟的兄弟还挺敏感的。
他感觉好像有人看着自己,于是回了个头。
双方视线对上时,他冲那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忽然一笑,心想妈的巴子的,等会老子让你裸.奔。
工部局的职员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对自己微笑,也就矜持着点了个头。
谁知,地上那货忑不是东西!
只见那厮忽然转身让开身后。
然后他一边对他龇牙咧嘴,一边用烟头去戳那个巨大的花花绿绿的玩意。
工部局的这位职员正纳闷呢,那边嗖的一下窜出个东西砸他边上的外墙上,随即发出轰的巨响,炸出了半窗的火花。
礼花?这小子傻眼之际,就见下面没完了。
20包50响的礼花弹啊,那还不铺天盖地的吗?
眼瞅着密密麻麻的礼花往自己脸上怼,一旦给这玩意砸中的话,比吃枪子都怕人!
那小子顿时吓疯掉了,他撒腿就跑。
他还算幸运。
其他办公室的人就惨了。
因为那些人没有防备。
作为公共租界的上流人物,体系中人,正衣冠楚楚的喝着咖啡看着文件或者报纸呢,忽然遭遇这一出,这些文明人立马炸窝。
于是一时间工部局大楼下面浓烟滚滚,大楼内则尽是鬼哭狼嚎。
大楼里的材料众多。
吃这么密集的火弹攻击后,很快就个点燃了。
白七他们远远的瞅着这场面都笑疯了,但他们还算清醒,乐呵了会儿就直接开车走人,没有愚蠢的挺着长众人熟悉的面孔,凑去那边自找麻烦。
这会儿贝恩他们已经哈着腰屁滚尿流的窜到了楼下。
得知是有人用礼花轰炸大楼后,贝恩的脸都青了。
他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韩怀义!
因为韩怀义之前才用半城烟花和鱼儿求婚的!
但他气着气着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了,因为他硬着,他还硬着!
贝恩心中一虚,他不由自主就看向周围。
结果他看到从大楼里跑出来的每个人或大或小都是这样的!只有三井成虽然脸红,但是他站的笔直也看不出什么痕迹来!
而大家的眼神都互相有些闪避!
贝恩的脑子立马乱糟糟一片,这是肿么回事?!
但他能怎么办?
他难道去问部下们:“你们怎么和我一样了呢?”
这时救火队终于赶来,巡捕们也来了,记者们当然也来了,贝恩顿时感觉事态越来越不对,可他刚要躲上车却被记者们围住了。
可恶的是,也就在此时,围观的人群里忽然喊出一嗓子:“这些洋人裤裆下面有问题!”
于是不晓得多少眼睛看来,那些记者也本能低下镜头。
贝恩等人大窘之际那货又喊道:“他们怎么都哈着腰?”
人群一看,可不是吗,大家顿时哄堂大笑,这一刻贝恩瞬间抽了,他面目狰狞的看向人群,再回顾身边这些狼狈不堪的同事们,忽然觉得天地都在旋转。。。
这会儿哈同还在和韩怀义闲聊呢。
双方的气氛很好,因为韩怀义愤怒之后已经破天荒的答应给哈同个面子,只追究那个具体操作的混蛋的事。
当然了,工部局也该以捐款的名义向受害者做一些姿态。
因为毕竟没有死人,用药也都是些巴豆。
但就在这个时候韩怀义手边的电话忽然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