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去的话,这桌酒菜我们就替你会东了”。
有道是酒壮怂人胆,朱尔旦一赌气,真个借着酒意跑去十王殿,把泥塑的判官像给背了回来。
只见朱尔旦将判官像放在桌案前,端起酒杯来对着泥像一连敬了三杯。
末了这人又放下酒杯对着判官像说:“桌上的白酒太劣了不好喝,我家地窖里还藏着一坛好酒。
尊神如不嫌弃,就去我家喝上一杯如何?”
说罢,他就哈哈大笑着将判官像背回十王殿里去了。
第二天晚上,朱尔旦正一个人在家里饮酒,突然间外厢屋门帘一挑,一个判官打扮的人抱着簿子毛笔走了进来。
这下可把朱尔旦吓得不轻,赶紧咕噔一下跪倒,连连磕头求饶。
“小生昨夜一时鲁莽,误犯尊神虎威,今日您是来取我性命的吧?”
谁知那判官却哈哈一笑说:“取毛性命啊,昨夜你说的那坛好酒究竟在哪里?今天我是专程过来喝酒的。”
一听对方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朱尔旦立时心花怒放,赶紧打开地窖,把好酒搬出来与判官一道痛饮。
在饮宴过程中,这位夜半赴宴判官介绍说自己姓陆,而且酒量极大,一连喝了十大杯都面不显酒色。
最后朱尔旦先不胜酒力,就此趴在桌子上沉沉睡去。
等到其一觉醒来,只见残烛昏黄,而陆判官站在书案前皱着眉头看朱生白日里刚刚写就的一篇文章,不时还掏出红笔在上面圈画批改。
末了,陆判官怒气冲冲得将手中红笔一丢:“我说老朱你的文才也太逊色点吧?照你这样子,哪辈子能考上举人。”
只见陆判官冲朱尔旦一拱手:“地府里还有公务要忙,我得走了,明天晚上再来帮你想想办法。”
说罢,陆判官一拂袖子,身影一晃就消失不见了。
第二天晚上,陆判官又来找朱尔旦喝酒了,待酒过三巡之后,朱尔旦渐觉酒意上头,咕咚一下就倒在酒桌上睡着了。
在睡梦中,朱尔旦忽觉脏腑有点疼痛。
待睁眼一看,只见陆判官端坐床前,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尖刀,已经将他剖胸挖肚,此刻正举着一块血肉模糊的肉疙瘩仔细端详。
吓得朱尔旦痛哭失声说:“我们并无仇怨,你为什么要杀我呢?”
谁知陆判官却笑着说:“你别害怕,你的文辞不好完全是你的心窍被恶物给塞住了,现在我要为你换颗聪明的心。”
说完,陆判官不紧不慢地把朱尔旦腹中的脏器整理好,再用缝衣针将肚皮上的伤口缝了起来。
最后陆判举起那块血淋淋的肉块对朱尔旦示意:“这就是你原来的那颗文才匮乏的心。
方才我已经从地府仓库里给你选了一颗文思敏捷的心换上了,这一颗我得带回去充数交账。”
说完,陆判官便起身掩上房门走了。
天明后,朱尔旦起身一看,发现伤口已好了,只在肚子上留下了一条红线。
等再拿起书案上以前写的文章一看,简直就是狗屁不通,恨不得一把扯了烧火。
从此后,朱尔旦文思大进,读文章也过目不忘。
不出俩月就以头名考中县案首,待秋天乡试时又中了举人。
朱尔旦自此摇身一变成了朱举人,一时间全乡的乡绅富户都排着队给他下帖子送礼物。
朱举人认为他能有今天全是陆判官的功劳,于是便在家中大摆酒席,又去十王殿判官像前焚香祷告,请陆判官当夜赴宴。
是夜一更时分,陆判官果真应邀前来,于是大喜过望的朱尔旦马上提起酒壶,在席上殷勤劝饮。
待二人喝得醉醺醺的时候,朱尔旦对说陆判官:“尊神替我洗肠换心,真是莫大的恩惠。
不过小人我还有件事想麻烦尊神,不知您可以帮人改头换面么?”
原来这个朱尔旦发达之后,居然嫌弃自己结发妻子的相貌不够靓,于是想请陆判官帮忙。
只见陆判官手托酒杯,闭目沉吟了一会,最后点了点说:“好吧,这几天我想办法帮你物色一个好看的”。
又过了几天,陆判官突然夤夜提着一个血淋漓的包袱来敲朱尔旦的门,告诉他这里面就是帮其物色到的美人头。
见陆判官依约前来,朱尔旦连忙点灯引路,将其带到自己妻子熟睡的卧房之外。
这次陆判官让朱尔旦在门口等着,自己抱着包袱踮脚蹑足得走了进去,接着就听到房内传来一阵刀劈斧剁的声响。
过不多时,陆判官再度提着一个血包袱出来,吩咐朱尔旦赶紧找地方刨坑埋掉,说完冲着朱尔旦一拱手,就匆匆离开了。
等第二天朱尔旦的妻子醒来,朱尔旦拿眼一打量,发现其秀眉弯弯,腮两边一对酒窝,真像是画上的美人
等解开衣领一看,发现脖子上的伤口已经完全长好,只留下了一圈浅浅的红线。
这下可把朱尔旦美得鼻涕冒泡,对换了一副尊容的妻子喜爱到不行。
然而天不遂人愿,原来附近有一个退休致仕的吴御史。
他有个女儿长得非常漂亮,只因其女上元节进寺烧香时被cǎi_huā歹人撞见,最后被人尾随到家。
却说那歹人夤夜翻墙入室意图奸淫,孰料吴女惊醒后,奋力抗拒大声呼救。
最后歹人恶念心起,一刀将吴女首级割下了。
等到天明,吴夫人发现女儿在卧室里身首异处,一家人号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