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点点头,高兴的抓住李绩的手腕说:“韩信灭田横的策略,也不过如此啊。”
见大总管和总管都下定了决心,尽管这么做很失礼,甚至会被判罪,可张公瑾还是说:“大总管,英公,莒国公唐俭如今就在突厥营地,咱们是不是等他回来再出兵?”
李靖摇了摇头:“唐俭说过,咱们用不着管他的死活,不信的话,你可以问太子。”
张公瑾赶紧转过头,看向李承乾。
李承乾点了点头:“没错,唐俭是这么说过。孤是亲眼所见,亲耳所听,所以,就按照大总管的吩咐做吧!”
虽然惋惜,但张公瑾还是严格的遵守了命令。
明明已经二月,可是草原的气候依旧寒冷刺骨。西伯利亚的寒流只要向南移动,就会给这里带来一场大雪。
晚上睡觉的时候,外面还是晴天,可早晨出营帐,就要张赟他们在外面先把积雪清理掉才行。
大雪的突然到来,让众将领忧心忡忡,而李靖却欣喜若狂。
这样的天气,骑马是很难的,最先接触积雪,稍稍融化冰冻的牧草,特别的滑,马匹很容易摔倒。
对突厥人而言,这场大雪,几乎是直接限制了行动。但对大唐的军队而言,虽然这样的天气会很艰苦,可不是不能作战。
面对军事会议,李承乾永远是只带着耳朵,不带着嘴。李靖执拗的带着自己过来,就是因为这样的大战千载难逢。学兵法的不上战阵“实习”一下,那学的永远都是死知识,不用的时候自以为是,用的时候就前功尽弃。
还是老一套的手段,李靖依旧选择了亲自带兵偷袭,这一次,他只选择了太子亲率。毕竟,太子亲率也是他一手调教出来的。这种奇兵突进的方式,虽然冒险,但好多时候都是行之有效的。
颉利驻扎的铁山和唐军之间,还隔着一个阴山。因为阴山附近的草场茂盛,要说这里没有人驻扎,才是假话。为了不打草惊蛇,李靖只能骑兵突进,先把阴山周围清理干净,才能让大军摸上。
送走了军营里的所有待战士兵,李承乾再一次成了“留守儿童”。
不同于以往的是,副总管张公瑾,被李靖留了下来。毕竟白道这里实在是接近战场,太子身在军营,怎么也得有一员大将留下才行。
看着远去的军队,张公瑾叹了一口气,回过头对李承乾说:“殿下,如今大雪封路,再加上战斗,咱们唐军恐怕又会伤亡惨重啊。末将虽然对大总管充满了信心,可是,难以想象大军回营后会惨烈成什么样。”
送走了大军,李承乾转身就往营地走。
“下雪不冷化雪冷,今天虽然放晴了,可是最难熬的偏偏就是今晚。去信给往马邑去的车队,要他们务必采集足够的煤炭回来!将士们奋勇冲杀后,回来怎么也得有个暖和的地方休息才行!”
张公瑾点头,立刻就去准备军令。
打发走张公瑾后,李承乾跺了跺脚,一路小跑的回了帐篷。
李靖有腿疾,据他说只要受凉,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膝盖疼,肿得老高。同样的毛病,李承乾以前也有。虽然不知道具体学名,但是应该跟关节炎之类的病症很像。暖和的天气还好,偶尔冻到了也会没事儿。可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哪怕是夏天被泼了凉水,都会发作,关节活动受限,肿得老大,疼痛难忍。
他是后世冬天送外卖,骑车冻出来的毛病,而李靖,则是这些年行军留下来的病根。
知道李靖晚年的时候因为腿疾瘫痪在床上好多年,所以李承乾毫不犹豫的拆了自己的棉裤,把小腿儿那一截做成护膝,送给了李靖。但愿,这玩意儿能够起到作用。
孙思邈到伤兵营营地逛了一圈,检查了所有的设施。回来后见李承乾缩在帐篷里揉腿,想发怒,却又憋了回去。一个太子能够跑到这里,跟大军吃一样的东西,拿一样的物资,在他看来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挑剔的地方了。至于伤兵营还没有投入使用,只要到时候他会过来搭一把手才好。
径自坐在凳子上,孙思邈道:“以前老夫还对你的那什么医术抱有怀疑,经过这段时间的军营生活的验证,老道才发现里面好多的话语都是金科玉律。原来,医道除了用药以外,还有这么多的门道。老道一心一意的钻故纸堆,整理药方,看样子是走错路了。”
老孙很是颓废,自己坚持了多年的荆棘之路,现在发现旁边还有一条捷径,心情怎么也不会好。
起身给老道倒了一杯热茶,李承乾无奈道:“只是这些东西,恐怕在世人面前,都不是干净的学问。只有割开人体,才能看到血管筋络肌肉,只有破开肚皮,才能看到五脏六腑。您实验药性,最多把自己药的浑身难受,可要研究这个,恐怕会招来千夫所指。所以啊,这条路好走,却很长,可能需要几代人,甚至十几代人的慢慢摸索。”
“老道虽然信教,但并不相信什么灵魂鬼怪一类。既然有医学院,那就让老夫多教几个学生,等老道死了,就让他们把老夫的身体割开研究就是!”
李承乾一点也不怀疑孙思邈这句话的真假,要知道这混蛋真的好几次差点把自己毒死,跟神农一样的行为。
“您还是消停消停吧,想干这种事儿,也不是没有机会,拿唐人做实验,会被指责,可现在草原上冻的硬邦邦的人多了,拿一两个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