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相视一笑，直接将这个话题略过了。

这样的问题还用得着回答吗？她方倩如不过区区一介庶女，是凭着什么能够丫在这地方？当年方氏出嫁后，她又是凭着什么让已经嫁出了门儿，经月甚至于经年不得一见的方氏依旧对她念念不忘，甚至于将其接到身边照料抚养，带她出去交际应酬，想为她寻一门好亲？

如果她没点手段，怎么可能做得到这一切，哄一个人，除非是像风家老太太那样久世故，目光如烛的人精，方倩如不敢打包票儿，但如果对上风菲菲这种未经人情事故的小丫头的话，方倩如却是有自信得很。

尤其是在她已经知道她之前为何铩羽而归的原因，只要进行针对性的调整，哄一个以前本就已经被她给哄得团团转，言听讲并从的小丫头片子，那简直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了，哪怕不能时时相见，依旧如此。

眼见方倩如的心情似乎越来越来，香草的心也跟着变得越发的放松起来，正好刚才提着风菲菲跟着老太太学管家的事，所以香草干脆顺着这话头，谋划着将自个的一点小心思提出来，也算是提前打个埋伏，将自个的计划过个明路。

“对了，说到大姑娘跟着老太太管家的事，其实照着奴婢说，这未尝不是件好事。”

“好事？！就这还是好事？！”一提起这个，方倩如的好心情瞬间就没了。整个人也跟着再次阴森下来。

她为什么想要筹谋想嫁进风家，为的还不是风家的荣华富贵，仆佣成群。可是，想将这一切给收入掌中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摸不到管家的钥匙，掌不了家，就算是嫁进来，那些是水中浮萍，风家的这一切，都不定是她的！真以为她不知道吗？风家那个老太婆之所以这么早就教着风菲菲那小丫头片子管家，还不就是打着两手准备的主意，是在防着她方倩如！

用管家的事绊住风菲菲的手脚，不让她跟自个亲近，以免自个利用风菲菲进门。

而另一方面，则是防着，如果有个万一，自人进了这风家的门，那老太婆可以借口风菲菲正学着管家，拒不将这风家的管家权给交出来。现在是风菲菲，等风菲菲出了门子，那老太婆估计会想着自个再撑个两年，然后就给长姐留下的哥儿说上一门媳妇，到时，嫡孙长媳掌家，那同样也是名正言顺的事。

啊呸～，如果当真这样，她费尽心思嫁进风家又有什么意思，难不成当真嫁进来给长姐留下来的两个小鬼头当保姆不成？！

如果仅仅是她那倒还罢了，这未来她要是生养了儿女那又当如何？风家的钱她摸不到，难不成就靠她那点子微薄的嫁妆吗？等她儿子长大了，再拿着三分家产打发出去？她在长姐面前低了一辈子的头，难不成她的儿女也要跟着在长姐的儿女面前低头不成？！她，如何甘心？！

“小姐，您难不成又忘了，饶是老太太机关算尽，可是大姑娘始终还是逃不出您的手掌心的！”望着方倩如那越来越阴森的脸，香草急忙出言打断，否则一旦让这方倩如再次情绪失控，她又要哄半天不说，说不得又得受那皮肉之苦了。

“而且小姐您想啊，老太太教会了大姑娘又如何？只要大姑娘听您的，她教大姑娘的同时，可不就是直接将家底一道‘教’给您了吗？尤其是……”

香草说到这里，稍稍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凑到方倩如耳边：“小姐莫怪奴婢说句诛心的话，这婆媳啊，那总是天敌，如果这风家大姑娘不学管家，这家始终由老太太掌家，等您进了门，老太太将一部分权利交给您，可是，这一部分又会是多少？老太太可能将风家所有家底儿一道交给您吗？她就不会对您防一手？”

“可是，如果这对象换成是大姑娘那可就不一样了，大姑娘是谁啊，那可是老太太最最疼爱的风家嫡长孙女，对着大姑娘，这个老太太的心头肉，她总不会再一手了吧？只要大姑娘的心向着您，这大姑娘知道了，可不就相当于是您知道了？”

“按着你这么说来，这对我而言反倒是件好事了～”方倩如指尖在桌面上轻轻敲着，若有所思的样子。

“那可不怎滴。还有啊，等小姐进了门，就是嫡母，作为儿女，大姑娘孝顺嫡母那是应当的，小姐哪怕什么都不做，搁那儿一躺，大姑娘也会将风家最好的东西给捧以小姐面前，供小姐享用。”

“当然了，小姐向来心慈，这大姑娘有孝心，所以小姐才会更疼着大姑娘。舍不得大姑娘年纪小小就如此辛劳，所以小姐体恤大姑娘，出手帮着大姑娘分担一二那也是小姐一片慈心。”

“当然了，依着大姑娘对小姐的一片孺慕之情，她又怎舍得辜负小姐一片心意，到那时，大姑娘还不得顺着小姐的心意，直接将那管家权奉到小姐跟前，以讨小姐欢心？”

“如此一来，饶是老太太也没话说了。毕竟是那当家的大姑娘硬要给的，老太太就是再不乐意，也拦不住姑娘‘愿意’不是？”香草道。

香草的画面描绘的真是十分之美好，美好到似乎方倩如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这一切握在手中。尤其是香草那一口一个等方倩如嫁进来就怎么怎么滴，就好像这方倩如嫁进方家的门已经成了定局一样，这些话儿更是得那方倩如的心，让她全身上下那叫一个舒坦，甚至连眼睛都眯起来，直接沉浸到美好的幻想之中。

“按你这么说，这让风菲菲那丫头学管家，对我而言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