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卓写字的动作一顿。

而赤霄已经笑得直打滚：“哈哈哈，沈叔叔，你居然还知道叫叔叔，从来没人敢这般叫我的主人，哈哈哈，笑死了我了！”

沈卓开口：“明日要交的功课完成了吗？”

“主人，我这就去！”赤霄赶紧拉着还是一头的雾水的姜岚跑了。

姜岚被赤霄拉到了一个小书房里，书房里凌乱不堪的，地上满是书籍和被揉成腌菜的宣纸，连毛笔都滚到了地上，桌上有着一本摊开的书，还有一张宣纸，由于那宣纸一角搁在了砚台里，墨水已经沁透了大半张纸。

见此，赤霄“嗷”了一嗓子，丢下姜岚就扑了过去，“我写了一天的东西啊啊啊！”

“……”姜岚能理解这种“好不容易写完的作业被泼了墨”感觉。

赤霄看着站着门口的姜岚，撇撇嘴：“可惜你还碰不到东西。”

“……”姜岚分明从赤霄的眼睛里看到了“可惜你还不能帮我写作业”的意思。

赤霄拎着书来到姜岚面前：“这个是书。”

姜岚迷茫地看着他。

赤霄又捡起了地上的毛笔：“这个是笔。”

紧接着他又拍了拍桌案：“这个叫桌子。”

姜岚恍然大悟，赤霄这是在教自己这只“懵懂无知的灵”认东西呢，“那个，你的主人不是说你还有功课吗？”

赤霄将手中的笔往身后一丢：“功课哪有让你尽快了解这个世界重要。”

姜岚有些无语，敢情他是不是真的需要人教这些东西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赤霄需要为自己没完成功课找一个借口。

将书房里的东西都介绍了一边，又拉着姜岚出了书房，教他认天地花草树木。

让姜岚装傻子，他还可以勉强做到，但让他扮演连最基本的常识都不知道的智障那可真是为难他了。所以姜岚选择了沉默。

在两人不远的地方，沈卓静静地看着两个孩子之间的互动，抬手摸了摸腰间的佩剑。灵的外貌并不取决于年龄而是取决于心智。赤霄生灵已经有了近千年，但他仍是一副孩童的样子。世间生灵的物件虽然少，但不是只有赤霄剑这一个。但那些灵都是已经在世千秋万载，早就忘记了自己是如何成年的。那些灵器的主人，得到他们之时灵就已经成年，更是不会知道这其中的关键。

沈卓特意为赤霄请来了教书先生，希望能助他心智成长，可惜效果不佳。

十来岁的孩童，都会希望能有玩伴，那姜岚，沈卓自然是一眼就能看穿他并不是灵，但他见姜岚气息干净年龄又小，虽死于非命却毫无怨气，最关键的是赤霄喜欢，就默许了他的存在。

赤霄忽然扭头对姜岚道：“明天陪我一起上课吧。”

原本昏昏欲睡的姜岚听到“上课”两个字，顿时一阵激灵，“什么？”

“上课啊。”赤霄一本正经地道：“你若是不在，那老头以为我胡编乱造怎么办？”

姜岚委婉的拒绝：“我不能出来太久。”

“哦，我差点忘了，新生的灵不能离开本体太久。”姜岚正准备松一口气就听道赤霄继续道：“那你好好休息，休息的时间久一点，后天早上陪我上课。”

姜岚为难地说：“可是我只能晚上出来。”

赤霄眨了眨眼睛，伸手戳了戳姜岚的脸颊：“你到底是什么灵啊，还只能晚上出来？”

姜岚支支吾吾的：“我醒来的时候，在一束花里。”

“咦？”赤霄很是疑惑，“草木有了灵智不是妖吗？怎么会生灵？”

姜岚瞪着一双眼眸看着赤霄，充分表达了自己“我不懂，我不清楚，我什么都不知道”的意思。

赤霄皱着眉头：“那我――”

姜岚赶紧打断他：“时间不早了，我要回去了。明晚再来这里找你？”

没了系统，姜岚根本就拿捏不准时间，他在会花房的半路上就回到了系统那边，而在别人的眼中，他就是凭空消失了。

姜岚心里还记挂着夏筵，感觉自己灵魂归位，就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下床就看到夏筵面朝下趴在地上，“怎么回事？”

系统指着夏筵愤怒地道：“岚岚你知不知道，你没了气息之后，夏筵眼睛都红了差点把你【哔――】！”

姜岚和系统具是一阵沉默。

系统再次开口：“【哔――】”

姜岚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系统要说的词究竟有多黄暴才会被消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