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好。”陆清吟道,在静和吃惊的恨不得吞下一口牛的目光中坦然道,“我给寺庙惹了麻烦,还惹得主持追着我打,罚我抄经书等等,都不好,你别学,都说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①。你懂吗?”
静和缓缓睁大了眼睛,像是第一次认识他似的,如果说那天的予引给他的感觉似被人夺舍的话,那时至今日的予引就完全颠覆他心中的印象,改头换面的变了个人。
“你师父说的有理,多听你师父的话。”陆清吟道,“别老惹你师父生气。”
说完这话,他摸了把小沙弥的脑袋,去找申京乙,他打算再出去一趟。好找到第三个任务对象,申京乙虽不出门却知天下事,也明白他的打算,听他简单一说,也就同意了。
甚至同意其完成任务后,他过去和陆清吟做交接。
处理妥当的陆清吟再次踏上历练之路。这次比上次的情况好上许多,一回生二回熟嘛。又到了当初遇见钟立毓的村庄,陆清吟行走的脚步便慢了些,他想,要不要去山神庙看看?也不知里面可还有其他人。
刚走到通往山神庙的那条小路岔口,他就瞧见一位身影熟悉,身姿秀隽的男子。那男子正语笑嫣然的同一位村民打扮的人说着话,他稍稍放慢脚步,等那边两人交谈完毕后方才走过去。
“你怎么来了?”他一开口就透着种亲昵,村民本有些怕他,现下倒也不那么拘谨了。钟子诀好言好语道:“不放心就跟过来了。”
村民见他俩着实是认识的,想必这位大师就是公子等的人。心下明白也就不多做打扰,和两人婉言告辞,扛着锄头颠颠的走了。
陆清吟看着钟子诀,问道:“你能这么快过来,是没亲眼看着钟立毓成亲?”
提起这事,钟子诀脸上露出无可奈何的神色,“那小子留书一封出走了。同时消失的还有染剑山庄的段一忱。”
“两人私奔出逃?”陆清吟惊讶的问,钟立毓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等事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是。”钟子诀摇头否认,“说是寻到挚爱之人,想和他畅游天下一番。”
“理由过于瞎扯。”陆清吟断言道,“可能是段一忱写的。”
“别管谁写的,”提起钟立毓,钟子诀就头疼,“你的任务怎么样了?”
“没完成。”陆清吟不甚在意的挥挥手,“走,去山神庙看看。”
钟子诀顺从的跟着他走,也不管他去山神庙干什么。陆清吟远远的看见当初破烂不堪的山神庙居然完整无缺,旁边不知是何人盖上了三间小茅屋。小茅屋前的空地上还养着几只肥硕的兔子。
陆清吟没在朝前走,他站定望着那三间茅草屋,神色不明。钟子诀安静的看着他,良久之后轻声询问,“怎么了?”
“和我预想的不太一样。”陆清吟如实道,“我道那姑娘已经离开这里,重新藏起来修炼了。结果人还是在这。”
“白蔻?”钟子诀只稍稍想了一瞬,便知道他说的是谁。在此处又与他结仇的只有白蔻了。
“嗯。”陆清吟应了声,茅屋门打开,出来位举手投足间皆fēng_liú的女子,那女子相貌j-i,ng致,带着妩媚正是被陆清吟废掉修为的白蔻。
白蔻一眼就看见陆清吟,她的脸上没有仇恨也没有迷恋喜爱,甚至露了个笑。款款走到陆清吟面前,笑意盈盈道:“大师,许久未见,近来可好?”
“白姑娘可好?”陆清吟回问,观其修为大吃一惊,短短几个月白蔻竟然已经金丹后期,难道这姑娘又走了老路?不做正经修为?
“很好,”白蔻轻笑道,“还要多谢大师的秘籍和丹药,祝我层层升高,让我体会到名门正派修炼的乐趣,也让我深感在哪里跌倒就该在哪里爬起来的含义。”
陆清吟:“……”
那瓶丹药有那么厉害?那是申京乙随手塞给他的,说是没什么用的低等品。
“白姑娘能明白小僧的良苦用心即可。”陆清吟款款有礼道。
“自然,我师兄白旸也会明白。”白蔻道,“他听了我的劝告,也对大师心生感激。还扬言待到修成之时,定为大师点长明灯。”
“这就不必了。”陆清吟推托道,“小僧是佛门中人,无需这些。”
“想我师兄也是可怜,”白蔻哀哀道,“去秘境寻宝不成,坐骑还被人杀了,又没了修为乃至他一路回来只能靠双脚行走,好在大师给我们留有退路。”
陆清吟嘴上嗯嗯啊啊的应道,心想,坐骑?他隐约记得在谷底钟子诀提过一次,他烤掉的那只像j-i又不是j-i的东西就是合欢派的坐骑——彩什鸟,这么说,他吃的就是白旸的坐骑。未曾想到他和白旸的冤孽这么早就种下了。
“你师兄有说过他的坐骑是在哪丢的吗?”陆清吟似不经意的询问道。
白蔻摇头,“秘境过于宽阔,只记得是初进秘境首日,就被人斩杀了,连个尸体都没剩下,也不知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彩什鸟自幼是用 y- in 羊藿喂养长大的。”
陆清吟还在想 y- in 羊藿是什么东西,白蔻的目光已经放到他身后的钟子诀身上。钟子诀和钟立毓的面容并无相似之处,不过各门派的服饰大抵有各门派的曲折在内,白蔻一眼就认出钟子诀穿着的是御灵宗的衣衫。
“这位是御灵宗……”她迟疑的看着陆清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