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的计划。”海拉回答很简洁。他现在是男性装扮，嗓音低沉了很多，听起来也带着一种“冰山总裁”式的冷淡，能让人退避三舍。

“你圣诞节想要什么礼物？”卡尔毫不气馁的再次温声询问。试图让海拉脱离那件事上的别扭，变回以前的样子。

“……”海拉的绿眼睛突然抬起专注的注视着他，好像准备说什么，嘴里吐出来的却是一句，“都行。”

太不坦诚了！

这个小姑娘怎么回事，逐渐往越来越牢固的大傲娇方向发展有点不妙啊。

卡尔只能使出大招，挑破这件事：“海拉，我们要一直这样说话吗？我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还是你在后悔那天的行为吗？”

卡尔心里当然不是这么觉得的，他是故意说错的。对待傲娇这么说，他们往往会忍不住开始反驳。

要是卡尔的眼底再露出些微受伤，那就更妙了。

“……”这也确实是海拉现在看到的。褐发青年非常认真的凝视着她等待答案，神情肃然，在海拉沉默的间隙中，那双一向柔和的浅茶色眼睛里却悄悄浮上了一丝受伤和黯然。

这神情——但凡在意卡尔的人都会扛不住。远远看着，知道内情的托尼都一攥酒杯，海拉更是沉不住气了。

就算活了三千多岁的她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知道归知道，她还是不想看到那种表情。一些这段时间吐露不出来的话也能借机脱口而出：“……我没有，爸爸。”

“你这段时间连爸爸都不想叫了。”卡尔陈述的说，话听起来却像是宽容的谴责。

“我……”海拉面颊上浮现出一丝极淡的别扭神情，她——哦现在还是他，他勉强回答，“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海拉对杀戮征战最果断，对做领导者更不陌生，脸皮薄闹了别扭后怎么和好，这不归她管啊——她是死亡女神，又不是情感女神，她怎么知道该怎么开口补救？

她一开始是冲着争宠的心去的，可事情发生后，她又没办法面对卡尔，反而让两个人变得完全没了相处。海拉也不开心啊，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海拉心里再翻腾都没用了。

“好了。”卡尔反正今天是来哄海拉的，轻轻给了大王子一个拥抱，哄道，“那我们就当这件事过去了？我都不介意，你自己反倒纠结这么长时间。”

海拉不好意思说出来，只是安静的颔首赞同，低头喝着奶茶。卡尔揽着他，解决了一个小难题，心满意足了。

“爸爸……”低弱的一声童音恰是时候的响起。

卡尔疑惑回头，看到小杰森谨慎小心的站在他的卧室门口，把自己大半个身体都藏在门后，只露了张小脸出来。

在他下面藏着的是努力抿着嘴唇有点委屈的小娜塔莎，尽管如此她还是乖乖的牵着小克拉克的手。个子低低的四岁克拉克就站在她身前，小男孩同样紧紧用手抓着门，一脸受到惊吓的表情。

最下面蹲着布鲁斯小团子，抱着膝盖把自己缩得小小的，怯生生的用那双蓝眼睛望着卡尔。

这四个孩子是怎么了？

卡尔下意识走过去，安抚的蹲下来，抬手一揽把孩子们都圈进怀里：“你们是怎么了？杰森，娜塔莎？布鲁斯，克拉克？”

“他们，他们都突然……”小杰森才七岁，被吓得好像说不清楚话，只是震惊的望向一屋子群魔乱舞似的女装哥哥。

被吓到了啊。

卡尔连忙安抚的哄着：“杰森不怕，哥哥姐姐们只是想给我一个惊喜，你可以当成恶作剧，被吓了一跳吧？”

“……嗯。”小杰森绷着小脸，却还挺好哄的，犹犹豫豫的点了下头。

“娜塔莎呢？”卡尔又把注意力转到小娜塔莎身上。小姑娘一向沉稳淡定，胆子也很大，她难道也被吓到了吗？卡尔还以为这种变装派对小娜塔莎也是玩的很开心的一员呢？

“索尔哥哥……”小娜塔莎表情非常复杂，欲言又止的吐出了这个名字。

卡尔不解的转头站起来，视线马上搜寻到了客厅里的索尔。大家换上相反性别的装扮后都很新奇，说说笑笑，对着比较，还有坐着看电视的，玩电脑的，打闹成一团。

索尔和刚才一样，正和洛基说着话，两个纤细少女站在一起画风非常美好，卡尔还是看不出有什么奇怪的。

“索尔哥哥怎么了吗？”卡尔打量半天没发现什么情况，只能回过头，重新蹲下来问小娜塔莎。

“他——他——”小娜塔莎的表情更复杂了，眼底往外涌出了星点泪花，她终于憋不住的连带呜咽一起脱口而出，“他还有腿毛！！”

“……”卡尔默默的保持这个蹲下的姿势转头，再去看索尔。

元气少女索尔穿着漂亮裙子，他和洛基，海拉一样能凭自身神力变化成其他人的样子，所以整个形象都是变化出来的。也不知道是粗心还是懒省事，纤细可爱的少女美好的裙下……原本该白皙光滑的双腿上还是索尔原本的样子。

卡尔看了一眼就一言难尽的转回了头。

太辣眼睛了……这画面就不该被用来荼毒可爱的小女孩的眼睛！

而且……卡尔突然想到，既然是身高导致小娜塔莎发现的。也就是说这几个孩子都能看到了？

卡尔强忍着眼瞎的感觉回头仔细打量客厅，洛基，贾维斯，奇异博士这种偏瘦弱款的扮相都还好，可是索尔，鹰眼以及巴基这种身上带肌肉的……从孩童的角度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