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道:“我花了整整十五年的功夫才窥得一角,才寻到你处,我想,你知道我要来吧?”
“毕竟,是他的事,总会让我十分在意。”
“既然音姬煮茶相迎,那么是否满足我呢?”
音姬将已经喝尽液体的茶杯往里添了八分,垂下的眼睫遮挡住了流转绚丽的神采,投下的y-in影带着难以言喻的深沉,她说道:“你能用什么打动,亦或是说服我告诉你呢?虽传言许多,但你可从未让我信服过呢。”
她说罢,便轻抬了下颌,扫过滴水未失的白玉杯子,上移到叶公子婉约姣好的面容,这张脸似曾相识,一双狭裹着亮如星辰的漆黑眼珠子,他那双眼含着真诚严肃,音姬微微愣了下,但很快便回了神,她轻语:“请用茶。”
音姬愣神不过转瞬便逝,叶公子倒未察觉,他与音姬对视:“音姬要甚没有,我又有哪点能打动您呢?不过我倒是得了一则关于十五年前无人城鲜为人知的消息,您要听吗?”
无人城凶名,音姬自然是知的,她挑了挑柳眉,不说话了。
叶公子笑着:“这跟您音姬有干系呢,听闻,十五年前您见证……”
嘴张张合合间,吐露出十五年前不为人知的事,音姬不动声色地吃着茶,待他说完,方是开口:“叶公子不愧是第一公子。”
一句话便将叶公子捧上天际,足够辛秘的事,岂是一句听闻便可道尽。
这分明是已确定的事实。
叶公子端起茶杯,轻凑到嘴边,微凉的茶液带着甘苦,却也足够怡人:“音姬不必担忧,我与你一样,皆承他恩,以怨报德,我万万做不出,所以……”
眉眼轻抬,一缕流光便流泻出来,点缀着星辰的眼,就那般看着音姬,他说:“能告诉我吗?”
音姬轻叹一声,说:“我虽知他在哪处,但到底还在否,我亦不知,仔细算来,我与他已整整十五年没见过了,或许早已忘记我这无足轻重的人罢。”
话语间含着苦涩,一双秋水般的眸子如同秋来落寞时染着清愁。
叶公子轻轻闭上了自己的眼睛,真正说来,他与她,同病相怜。
“你既知夜魅楼底细,那你也应猜出他出自琇莹,你若真要寻可往琇莹最神圣之地去,或可见得。”
日光尽散,隐藏暗处的人早将琉璃灯盏内的蜡烛点上,明灭的光在摇曳,得到想要知道的东西,叶公子早在最后一缕夕阳被黑沉的暮色掩盖前离开了。
第25章 擅闯花宴
月华化银猫,何等惊世骇俗的场面,却丝毫没有让抱着徐清枫的夜长安移开,哪怕是一丁点的视线。
全身泛着银辉的猫儿如同银光编织而成,但活力袅娜地轻灵身姿却证明着它绝非月华所化。
所谓神话传说,不过是世人蒙昧幻想而出的,以文武通天下,神魔何存?
但其中种种皆与夜长安无关。
怀中人依昔如故,面色红润,祥和沉静,就如同夜间泰然处之绽放的花儿,娇艳可爱,只除了……呼吸停止。
启明之星高挂,天边泛肚白时,这一片毫无人烟,残破不堪的城池只存在着一道呼吸声。
晨阳已出群山之巅,些物折出刺眼的光,晃花了夜长安的眼,空洞虚无的眼略略低垂着,开始有了些神采,思潮停止的脑袋开始转动,余角瞅见了一物,让这位化石般的人儿有了生机。
她机械地探出s-hi润的舌滋润干裂脱皮的唇,粗粝的感觉,舌尖的腥味,让她逐渐明白她目前的状况。
为了尽快看到徐清枫,她使了伤及身与灵的功法,目前的她不过普通人一个,久未入水进食虽不影响到她五脏六腑,但空荡荡的丹田让她有些难以适应,整夜保持着一个姿势,更让她全身发软。
纵使身体难受,夜长安也是不愿徐清枫离了她身。
小心翼翼调整了姿势,将人抱在怀里,缓慢带着颤抖站起身来,变得僵硬的脚还受不住一位花季少女纤瘦的身体,一个趔趄,往前几步,沉重的身体直直就往满是杂石碎屑的地上倒去。
夜长安是护着徐清枫的,不说心底那丝无处宣泄的心思,单单徐清枫的身份,就足够她护她尸身无缺。
只听倒地一声响,夜长安身上那件蓝色留仙裙满是灰尘,姣好的脸上被碎石划出一血痕,她闷哼一声,涌到口来的血液压不下,突破两片苍白唇瓣溢了出来,喉咙动了几下,将口中之物一一咽下,缓了缓神才是坐了起来。
这次她没急着起身,空出一只手轻轻抚摸徐清枫红润却冰冷的脸,她的睫轻颤如同黑蝶展翅,她露出笑来:“无事便好。”
无人城与百城相距约有五日路程,身受重伤的夜长安在百花宴临近尾声之时到达百城,她甚至来不及换一身新衣裳,便闯入宸皇宴请四国来使的百花厅。
百花节向来是与民同乐的节日,其重要x_i,ng丝毫不亚于阖家华岁,二月初三以音姬一舞为始,鉴赏百花择魁首,设有花灯做迷,摆花为赏,以花做宴,又称百花宴,此宴延续三日,极是热闹。
宸皇与四国来使一为赏宴,二则议今年事。
十五年前有瑟城一夜无人,惊动天下,被四国列为禁地,成为与泣靥之谷、埋骨渊齐名的凶地。
开春以来,无人城异动,宸皇恐生异变,自然是趁着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