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在门口转悠十分钟了,愣是挤不进去,想到现在打水时间限定,真怕自己白来一趟。
如此热闹的情形,引得旁边楼房的人都不禁从上俯拍一个视频,发到朋友圈:过年期间的抱阳观堪比火车站……
视频被广为转载,引以为奇,杻阳人民都在惊奇之余也产生了一丝想要参与的感觉:那么多人都想要,肯定是好东西吧?
于是第二天,来领福字的人就更多了。
谢灵涯和刘伯合手都快抽筋了,没办法,侯虚中抛下解签,轮着来替换他们。
柳沄沄夫妇就是在这样的情形下,从大门一路挤到张道霆面前,又被张道霆带着,挤到后院谢灵涯那里的。
有排队的人都忍不住说:“哇,道长你带人来c-h-a队啊?”
张道霆连忙说:“没有没有,是有别的事。”
他小声和谢灵涯说;“这位女士好像认识你舅舅,家里出了点事。”
谢灵涯一听,放下笔,叫他们跟自己去房间里聊。
谢灵涯一走,排队的人的脖子都伸长了,这帅哥看着好像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了啊,他们又把目光转向了张道霆:“小道长,你来写呗。”
张道霆汗道:“那个,我不会啊。”
群众:“没事,写写呗!”
张道霆没想到自己都说不会了还能有人怂恿他写,“我是真的不会,那个,我找侯道长来吧。”
群众:“不用了!就你吧!我们愿意和你结缘!”
张道霆:“……”
……
张道霆被狠狠调戏之时,谢灵涯带着那对夫妇进了房间,把喧闹声关在门外,和他们握了个手,“我叫谢灵涯,你认识我舅舅?”
“我叫柳沄沄,这个是我丈夫黄彬。”柳沄沄介绍了一下,又有些犹豫地道,“我外公是朱成枚。”
“闾山法朱老先生,我听舅舅提起过。”谢灵涯说道。
他回忆了一下,是有些印象,他没有亲眼得见过,但是在舅舅的笔记上看到他提过,好像是一位闾山派的老法师。
闾山派是民间流派,法师都是散居的。这里头还分具体的派系,早年吸收了道、巫、佛等内容,其中和道教渊源最深的,后来也归入了正一派法脉。
另外还有效仿佛教科仪比较多,尤其是斋科,基本照搬,被戏称为“师爷偷吃和尚饭”。
王羽集和朱成枚,就探讨过一些法术,朱成枚传承的道统,包含了像是萨真人咒这样,自萨祖法脉传来的法术。不过,这位朱成枚法师,应该去世好几年了。
果然,柳沄沄说道:“我外公已经去世了,您舅舅还来参加过葬礼。不瞒您说,家里最近出了些事,但是我外公之后,已经没有后人接触闾山法了。我只记得外公夸赞过令舅的本事,所以想来求问,但是……”
她一脸抱歉,不知道王羽集已经去世了,大过年的提起来,觉得很伤别人心。
放在以前,谢灵涯肯定触景伤情,但自从知道舅舅做了城隍,他已经好多了,这会儿舅舅应该在庙里享受香火吧。
“嗯,我舅舅去年去世了。不过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说试试看。”谢灵涯说道。
柳沄沄这才放心,她想着谢灵涯家学渊源,舅舅厉害,他应该也不差,就怕谢灵涯也没学,和她家里一样。这年头,没有多少年轻人愿意继承这些了。
包括她自己,从小就听父母劝外公不要摆弄这些了,那时候她也觉得很吓人,外公神神叨叨的。但是真遇到了这样的事,柳沄沄一下想起外公的言行。
“这样,还是让我丈夫来说吧,其实主要是他遇到。”柳沄沄说着,拉了一下她丈夫。
柳沄沄的丈夫黄彬看起来有些拘谨,j-i,ng神状态不太好,他讪讪道:“我和沄沄之前吵架,一气之下,沄沄就搬去我们另一套房子住了。”
到了年前,两夫妻不想被亲戚念叨,于是白天还是一起去走亲戚,只是晚上各回各家。
黄彬心里有点后悔,和柳沄沄示好,柳沄沄没理他。
不过前几天晚上,黄彬睡觉的时候,感觉到有人进了房间,睡到他身边。黄彬睡得迷迷糊糊,想着应该是柳沄沄回来了,心中一喜,看来白天示好还是有用的。
“沄沄啊……”黄彬当时喊了一声,但是“柳沄沄”没说话,而且躺得离他很远,他也不敢凑过去。
柳沄沄一生气就喜欢冷暴力,黄彬觉得她应该是气还没全消,于是也没敢继续说了。
第二天起来,柳沄沄不在——她在医院做护士,放假也就放了两天而已。黄彬只以为是上班去了,全然没想那么多。
到了这天晚上半夜,“柳沄沄”又回来了,默默爬上床,只是仍旧不说话。黄彬觉得她上班也累了,于是也没打扰。
如此连续四五天,竟是一言未发,直到夫妻两人短信约好去亲戚家。
临走的时候,黄彬把柳沄沄的包放在自己车上,准备和她一起回去。
柳沄沄瞪他一眼,拿着包就气冲冲自己走了,觉得黄彬太过分了,没道歉就觉得她会跟着回去么。
黄彬却一脸糊涂,不知道柳沄沄怎么又生气了。
晚上黄彬睡觉,半梦半醒间,感觉“柳沄沄”又回来了,躺在自己身边,还是远远的。
“老婆,你还在生气吗?”黄彬说了一句,“算了吧,都这么多天了。”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