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靖心有余悸,话是这样说,但是越是大型活动,安排起来容易起摩擦的地方也就越多,反正今天能顺利办婚礼,他有种终于解放了的感觉。
哦不对,等到晚上了,才算正式解放。
下了婚车,后面车里的摄影师跑过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闻靖问道:“怎么了?”
摄影师凑过来,把相机给他看,“……我刚才回看了一下路上拍的东西,看到一个白衣服的人。”
闻靖脸色顿时一白,心脏狂跳,“什、什么?”
摄影师是婚庆公司的,因为经历的婚礼多,知道的风俗也多,对喜神也略知一二。拍的时候楞没注意,回放时却看到不对的地方了,加上听了几耳朵双方长辈提起今天犯批麻煞,更是越想越慌,拿来给他们看。
摄影师说的片段,是在一个弯道处,有个穿着白麻衣的人,手里还拿着一根竹杖站在路边,身体随着车辆经过而转动,一直朝着车那边。
披麻人低着头,一头长发盖住了大半张脸,看不清长相,只感觉一直在盯着车。
煞神是能在白天现身的,人们也能看见它们的形态。
闻靖看得有点僵,这时姜淇淇也探头来看,脸色惊疑不定,最后还是僵硬地道:“……巧合吧。”
“没事,进门。”谢灵涯镇定地招呼了一声。
原本其他亲属听了一耳朵,也想来围观,听谢灵涯一说,都默不作声了。这种时候,就得听专业人士的。
谢灵涯把山j-i哥从包里拿出来,用干净的小刀在它腿上割了一下,将血涂在冠子上。山j-i哥喔喔痛叫了几声,但比起当初在雪山上低落不少,颇有一种认命的感觉。
因为新娘属于女x_i,ng,为y-in,因此被披麻煞冲的可能x_i,ng更大一些,这一步主要是为了新娘。
谢灵涯站在门口处,请新娘进门,在她过门之时,将山j-i哥跑起来。
“喔喔喔——”山j-i哥拍打着翅膀,从姜淇淇头顶飞了过去。
与此同时,谢灵涯也朗声道:“吉神全至,大吉大利!”
山j-i哥落在地上,姜淇淇搭着闻靖的手,提着裙摆进屋,其他亲属也鱼贯而入。
其中一个初中生样子的小男孩路过,接了一句:“大吉大利,今晚吃j-i。”
谢灵涯:“……”
山j-i哥:“…………”
谢灵涯把扑腾翅膀,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慌得的山j-i哥抱起来,给它处理伤口,“小屁孩胡说八道……!吃什么j-i!”
山j-i哥瑟瑟发抖,僵着一条腿。谢灵涯把它放回包里,营造一个安全封闭一点的环境,顺便把八卦镜拿出来,往门上一挂,这也是避煞、化煞用的。
进去了一看,新房内的新床上,摆着许多红枣、莲子之类的,寓意早生贵子嘛。
谢灵涯也过去,把自己带来的五谷拿出来,洒在被子上,五谷活人,也是取其驱邪避煞之意。懂的人看了不会说什么,不懂的人也只以为和洒莲子、红枣一样,是取什么吉祥意,谢灵涯又是伴郎,并不引人注目。
这时候,闻靖摸了过来,小声说道:“老谢,摄影师拍的那喜神看得我真是起j-i皮疙瘩,回头录像剪掉没事的吧?”
谢灵涯点头,“没事,真是喜神,无意拍到了也没事。”
有能耐害人的是本体,哪能被摄进去还能作乱。
“你搞了这些后,就不会再出现了吧?”闻靖忐忑地问。
“没事了。你就放下心吧。”谢灵涯知道他肯定被录像里的影子吓到了,安慰了几句。
闻靖恍惚地去和姜淇淇坐在一起,同亲戚们聊了聊,吃了些东西,时间就也差不多了,得驱车去酒店准备迎宾。
谢灵涯照样是和新人夫妇、伴娘坐一辆车,酒店那边,婚庆公司早就安排过了,也在会场挂了八卦镜,所以今天他的任务应该说完成大半了。不说百分之百,但大概率不会再有什么问题。
这时,闻靖的手机忽然响了,他看了一眼,眉头皱起来,“摄影师?”
谢灵涯一听也好奇了,回头看去。
闻靖接了电话,开外放,“怎么?”
摄影师在那头结结巴巴地道:“我刚才在、在拍……你……你们往窗外看,能不能看到前面那个白衣竹杖的女人在路边?就是我拍到的那个……”
几人转头看去,赫然发现,花坛中果真站了一个长发女子,低着头,一身白色麻衣,身体冲着这边。她的脸只露出了三分之一,眼睛更是看不到,但偏偏所有人都觉得,她在“凝视”着这个方向!
真人和录影里看到的感觉可不一样,那种y-in森森的气息,还有麻衣带给人的诡异感觉。
“啊!”姜淇淇和伴娘都尖叫一声,姜淇淇往闻靖怀里一扎。
司机也抖了一下,车辆稍微走了个小s形,很快超过了那个麻衣人,大家回头看,她的确仍是朝着这个方向。
谢灵涯皱眉,他倒不害怕,只是觉得奇怪,“披麻煞怎么还能出现?”
“她是在跟着我们?她跟着我们?”姜淇淇惶惶不安,捏着闻靖的衣服,“她就是那个什么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