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从袖中取出了一个火折子,手指一指,火折子就着火了,他将一张空白的黄符烧着,黄符烧成的灰随风飘向村子,最后化成了一缕青烟,环绕在了陈大虎家的上空盘旋消散。
陆半折纸的手顿了一下,立刻站起身,抓起了小童的手,直接往外走,小童被这突然的一抓搞得不知所措,脚步蹒跚地被拽着走喊着:“你要带我去哪儿啊!我不要出去!我要和娘在一起!你要带我去哪儿啊!”
陆半不做解释,直接将小童扛在了肩上,走出了屋门,扭头对着正在紧张摸索的童母说道:“时间不多了,我必须赶快。”
童母听到这话,立刻扑通跪在了地上,眼泪涌淌而出哭着说道:“难道不能让我娘儿俩好生团聚么?”
田老汉扶住了童母,冲着陆半说道:“陆公子,一切就照您的想法来吧,老汉余生只求还他们一个公道。”
陆半冷眼看着瘫在地上的童母,冷冷说道:“种什么因则得什么果,前世业力所致,今世不得善终,断此因果,则来世再无忧虑,清明以后,夫人也别忘了回去。”
童母浑身一颤,肩膀整个瘫软了下去,配合着老汉的搀扶站起了身子,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双眼放空。
老汉长叹一口气,拍了一下桌子:“今生就不敢走上这道,都怪老夫种下罪孽。”
陆半像是在自嘲,叹笑道:“你可比我幸运多了……”说完,扛着小童走了出去。
陆半带着小童刚走,先前村口的白发男子就走进了院子。
“这家有人吗?”
田老汉微微向外望,见是个从来没见过的陌生人,轻拍了两下童母的背,便出门相迎。
“不知两位,有什么需要老汉帮忙的?”
白发男子很有礼貌地对老汉微微鞠躬,吐字十分清晰地说道:“在下与徒弟在外游山玩水,途经此地,听闻此处最近连续发生了几件奇案,在下曾经做过讼师,所以想看看这案子究竟有多么惊奇。”
田老汉神色微微凝聚,对着两人说道:“这位公子恐怕是弄错了,我们这儿都是些小老百姓,没什么奇案,找案子该去县衙府,那儿才是冤死鬼汇集的地方。”
“哦?”白发男子饶有兴趣地轻笑了一声,然后对着老汉说道,“我们师徒二人走了一夜了,可否讨杯茶吃?”
田老汉上下打量了一番这两人,答道:“好吧,老汉去给二位沏茶,二位请在这儿等会儿。”
“有劳老人家了。”
见老汉走进房屋之后,身旁的男子就开口了:“大师父,我们到底到这里来干什么啊?”
白发男子随手拾起晒着的一片茶叶,仔细观看了一番,转身看向院子外道路旁随处可见的茶树,对着身旁的男子说道:“你不觉得这村里的茶树别有一番风味吗?”
“大师父的意思是……”
白发男子拍了拍男子的脑袋,走进了屋门,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失了神的童母,然后扭过头看到放在椅子上的无数纸鹤,双眼轻轻一眯。
田老汉见两人已经进了屋子,感觉将茶碗递给两人:“两位喝了就离开吧,老汉等会儿要睡,恐怕不能招待两位。”
白发男子接过茶碗,继续望向童母,却被田老汉故意挡住了视线,于是抿了一口茶说道:“这茶味道真不错,宛若琼浆玉露,可惜好茶应该配雅人,这位夫人倘若双眸尚明,定如那画中仙一般,撩人心弦。”
田老汉和童母都一惊,老汉后退了几步,不可思议地看着白发男子。
白发男子将两人的动作神态全都看在眼里,然后以扇掩面笑出了声:“两位不必紧张,感谢茶水招待,我们也就告辞了。”
说着背过身,却始终看着椅子上的纸鹤,凝视许久之后,这些个纸鹤们居然拥有了生命一般,像鸟儿一样扑棱起了翅膀,全都从白发男子头上有序地飞了出去。
白发男子摇扇,迈出了屋门,跟随着纸鹤们的方向走去。
纸鹤飞过,几个孩童手拉这手转着圈圈,稚嫩的声音唱着童谣:“奇怪奇怪真奇怪,打更的老汉死了伴,郊外的野坟鬼火烫,人皮的灯笼半夜晃,哎呀半夜晃!”
☆、第八章 隅中,虚境,mí_hún踏
陆半一路扛着小童出了村口,这才把小童放下,小童被放下之后,拔腿就往村里跑,却被陆半一把拽住,小童生气地哭闹着,不停在捶打着陆半。
等小童终于安静些了之后,陆半才蹲下身子安抚小童,让人听着舒服的温柔声音略带磁x_i,ng地轻声说着:“童,乖了,不哭啊,我带你出去玩,玩好了我们会回来的。”
小童抽着气息哽咽着:“真、真的吗?”
“我不骗你的。”陆半小心地调整着小童头上的方巾,然后牵起他的手,对他露出毫无威胁的笑容,“走吧,我带你去城里玩,你不是想回县衙府吗?”
小童的双眼立刻亮了起来,蹦跶了两下,语气变得兴奋:“真的吗!!!”
陆半掩嘴一笑,摸了摸小童的脑袋:“走吧。”
小童到底只是个九岁的孩子,前面还哭闹个不行,现在就已经蹦蹦跳跳地跟着陆半在小道上玩耍了。
走出村子之后,浓雾厚重,小童怕走丢,一直跟着陆半,走了一段路,又来到了那个先前路过的那片野坟地,全是c-h-a着空字木牌的土包子。
奇怪的是刚刚还能看着路,到了这附近之后,雾气已经染白了周围的一切东西,小童忽然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