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寄希望于谁?
看着一旁董宿修坚毅的脸,他觉得只有这个人可以做到了。
“董大少爷?”
“嗯?”
“你看这个世界多么美好,和平是多么美好。你会守护着我们,让我们安宁而和平的生活吧?”
董宿修不知道齐子木为什么会这么问,但是他知道他有一颗美好纯洁的心灵,他回答:“会的。如果有人要毁了这份和平,我会用生命捍卫和平。”
他是留洋回来的,自然懂得和平的珍贵。
“许棠。”
“嗯?”
“叫我彦篱,彦篱是我的字。”
彦篱想和许棠一起看蓝天白云,看潮起潮落,看云卷云舒……
“好。”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章
第52章戏子春秋(7)
战争的号角吹响,东北三省沦陷。
但是东北三省的沦陷并没有引起这个城市的注目。齐子木是开门迎客唱戏的,接触最多的就是城里的老百姓。
没有人恐慌,没有人反思。齐子木见得最多的就是从报纸上得到消息的人顶多感慨一声“哦,东北没了。”然后纨绔子弟还是纨绔,商人还是商人,工人还是工人,农民依旧是农民。除了热血的学生,没有人关注,没有人注意。
齐子木是和平年代的21世纪的好少年,是从小生活在红旗党旗下的,他没经历过这种战争的年代。他从小上学被课本上的鲁迅洗礼着长大,那一篇篇的课文他无法不熟知。“看不懂鲁迅写的东西。”是齐子木在读鲁迅时说过最多的一句话。确实,虽然鲁迅被冠以各种牛逼的称号,但鲁迅先生的文章的确晦涩难懂,要完全的读懂确实不易。
但是在这个战火烧进国门的时刻,他以最不想了解的方式完完全全的理解了那些曾经理解不了的东西。
“怒其不争,哀其不幸。”是齐子木心中最真实的写照。虽然鲁迅先生没有看到日本人侵略我们的国土,但是齐子木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殚精竭虑的鲁迅先生,在悲哀我们的国民的劣根性。
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要是日本人没打到自己身上就不知道疼。这就是他看到他听到的。
但是他知道也有人是清醒的面对这种情况。但是……
比如……他就目睹着一群学生来醉和春□□。
青春洋溢的一张张脸上出现的是明明白白的愤怒。杨子明是第一个冲进醉和春的,他带着十几个和他一样心境的同学来到了这个声色犬马的地方。在他们看来醉和春这个听戏的地方就是一个使人堕落,沉迷酒色的地方。
十几个不速之客的到来惊扰了听戏的客人们,来听戏的一看十几个小伙子还夹着几个小姑娘,这来者不善啊,他们利索的离开现在的位置。戏也不听了,但是他们并不走,只是站在门口看着里面的动静。
其实杨子明他们也不敢去幻色那种真正“声色犬马”的地方,因为去幻色的非富即贵,他们只是学生而已,惹不起有权有势的公子哥和商人。据杨子明观察,来醉和春的,虽也有有钱有势的,但只是个数。
他们来这就是为了惊醒世人,叫他们明白,侵略者在践踏我们的国土,在屠杀我们的同胞,他们是制造杀戮的刽子手!要世人明白,不反抗就是要挨打,我们要反抗,要有所准备!而不是还想以前似的该听戏的听戏,该遛鸟的遛鸟!
他们将矛头对准一脸懵逼的齐子木,齐子木是不知道这帮热血学生的脑回路。
杨子明指着正在演贵妃醉酒的齐子木说:“同学们,就是他,许棠。国家都要亡了,他还教唆着别人和他堕落!这是个不求进步的渣子,这是个社会的败类!”
剩下的同学像是有了批判的目标,所有的枪火击中了对准了齐子木。什么“商女不知亡国恨啊”,什么“纸醉金迷啊”,什么“贱人啊”,“戏子”啊,越骂越难听,后面还有“脚踏两只船”之类的。
王老板看他们这么不客气,也打算回敬几句。论起袖子和几个毛头小子吵了几句,后来直气的不说话。他一个实在骂不过三个。
门外的有起哄的:“哎呦,真不知道许棠是这么一个人啊?”
“呦,你不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几个学生听见门口的对话,立即附和他们,仿佛齐子木是罪大恶极,应该敬而远之的。
真不知道自己是“贱人”的齐子木开口:“说够了吗各位?”
他的声音十分清冷,不似唱戏时的甜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