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盖子上镶嵌了很多小水钻的化妆镜,除了小水钻,还有采用最普通那种圆形切割法制作的宝石。当然宝石不可能是真的。但季亘喜欢这镜子的整体感,拿着照来照去,爱不释手了。
季亘爱上小镜子的时候,王营新在干什么呢?……王营新爱上了橱窗里的长裙。
不,其实她爱上的不是裙子。王营新觉得穿裙子太不利索,她喜欢能利索跑跳的服装,比如运动服。王营新往那个卖长裙的店面走过去,眼里充满了疑惑。
让她走过去的不是裙子,而是挂在橱窗里某条长裙的腰褶上有一样东西……
那是一个价格标签。王营新凑近了看,把脸贴在玻璃橱面上,看到了这条裙子的价格,568元,看到了这条裙子的牌子,两个英语单词。她还看到了标签上的一些小字,诸如不可水洗之类的……
最重要的是,这个小标签最下面有一行手写的字。是手写的,王营新一看就兴奋起来了。
“口蛾流平碧 薄日眇y-in悴”
……又是一句诗!……王营新朝橱窗玻璃打了一拳,转头喊着,“大美女!快过来看我找到了什么!”
季亘正在看镜子呢,不理王营新。王营新很激动地跑到她身边,用手指戳戳她的肩膀,“大美女,你快过来看啊,又是一句诗……那种诗……”
“关我什么事。”
季亘“淡淡”的口气顿时让王营新眼泪儿像是小溪流一样流下来。“大美女!那个诗……好像是很重要的线索啊!你看……我们已经收到了两张……现在又有了第三张,你不觉得这肯定跟我们的比赛有关吗?……而且教导主任也给了你全唐诗……”
“好漂亮的镜子。”
季亘眼里只有那面镶嵌无数水钻,表面涂了细细银粉,看起来十分j-i,ng致的小镜子。她看看王营新,对她说,“你带钱了吗?”
“……没带。”王营新憋屈地看着季亘,“大美女,我身上半分都没有。”
“啊我知道。随口问问你而已。”季亘轻笑,又问王营新,“那个诗在哪里?”
“在……在这里!”
王营新一看季亘对这事终于有反应了十分高兴,感激涕零地将她恭敬地请到了那家店门口,用食指指着那条裙子上的小标签,“美女,看到了吗?那句诗……第一个字又用框框代替了……格式和前两句诗完全相同啊!肯定有联系!”
季亘轻启朱唇,“这傻子都知道,不用你来说。”
被说成了傻子,但是王营新没有不乐意,只是皱着眉头,一副学究的样子。季亘对她说,“你,去把那个标签撕下来……带走。”
“啊!”王营新受惊了,“大美女,那个标签怎么带走啊?”
“……带不走吗?”季亘长长的睫毛闪动着,看起来无辜又纯情。王营新被迷得有点晕,傻笑着,“是,是啊……”
“把标签从裙子上撕下来啊!”季亘说得理所当然。王营新回过神来,一脸委屈,“那怎么撕呢?……除非连衣服一起带走啊!撕个标签人家一定把我当神经病处理了……”
“那就带走呗。”季亘眨眨眼。王营新在美□□惑下坚强地回答,“……可是我没钱。”
季亘摇摇头,“没救了你!一定要买吗!不能自己拿嘛?……算了,反正也不是很重要。”
“啊不,这个很重要啊……”
王营新惶恐了。“这是我们的比赛内容啊!”
但季亘不理她,又回到卖镜子的摊前了。王营新没有办法,只好拼命盯着那个小标签,努力把这句诗背下来。
“那啥蛾流平碧……薄日眇y-in悴……”王营新反复这么念着,她相信自己记x_i,ng还没差到十个字的诗,不,是九个字的诗还背不下来的程度……半分钟后她成功了。
“大美女?”
王营新开始寻找季亘。季亘正站在摊前玩那面小镜子。王营新跑过去,季亘看到她,神秘地凑到她耳边,“喂,我喜欢这面镜子。”
“……我也喜欢这面镜子。”王营新立即表示自己和美女是有共同话题的。她看着季亘手上的镜子,赞叹道,“啊,多么华丽j-i,ng致的……镜子啊!”
“所以哪,我想要这面镜子。想办法把它带走。”
季亘说完,挺直了背,调皮地一笑,拍拍王营新的肩膀。王营新思路一时没跟上,“……带走?……”
“没钱的话不是只能悄悄地拿走了嘛。”
季亘又是很妩媚地眨着眼,王营新一下子明白了,她没有出声地说了一个字的口型,“……偷?”
季亘点点头,又摇头,“看你的啦。我好喜欢这面镜子的。你觉得它不漂亮吗?我想拥有它。”
“这……”
王营新为难地转头看向店主。店主是个中年男人,在看报纸。王营新不确定他听到了自己和季亘的对话没有。大概没有。想到要偷东西,王营新顿时觉得自己的内心被田鼠啃了。
偷东西是不道德的。
一面镜子值多少钱?……可是就算只值一块钱,没钱也是买不起的。王营新两手c-h-a在校服口袋里神色看起来相当凝重。
“走吧。”
季亘巧笑着拉着她的校服袖子离开了那个摊前。王营新沉重地叹气。她的手就一直放在口袋里,像大爷一样。离开那个店几分钟后……王营新的手从校服口袋里拿出来了。
她的左手攥着那枚季亘深爱的小镜子。这枚镜子让王营新想到泰姬陵。没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