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行。”西德狄格道:“可以了,这么沉重又没有可能发生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聊了。”她靠在辛西娅的肩膀上,“让我睡一会,到了叫我。”
车速越来越快。
“您赶时间吗?”辛西娅奇怪地问。
“赶什么时间?”西德狄格开玩笑道:“怕回去有门禁吗?”
车的速度确实很快,西德狄格睁开眼,司机正在专心致志地开车。
不对!
她猝然抬头。
那不是专心致志!
他死死地盯着控制板,流露出一种近乎于疯狂的表情。
如果仔细看的话,可以看见司机嘴唇动着,似乎在喃喃自语。
西德狄格也注意到了这一点,她猛地拉开了隔音板,拿枪抵住了司机的脑袋,“停车!”
司机兴奋地嘟囔着什么,瞳孔已经放大得近乎涣散。
西德狄格一转□□,用枪托击晕了对方。
“我不会用。”她指的是控制板。
辛西娅推开司机的脑袋,探出半个身体去使用控制板。
她的表情很严肃,“锁住了?”
“什么?”
“锁定状态。”辛西娅解释道:“这样下去按键都没法使用。”
“所以我喜欢手动档,那样永远不用担心别人去碰你的控制板。”
“他们可以剪你的刹车线。”辛西娅道。
“按照这个速度,”西德狄格看着身边飞快变幻的景物,索x_i,ng她们走的一直都是直路,没有拐弯也没有限速,“我们接下来会去哪?”
她一边问一边等着交通部接电话。
辛西娅点了一下目的地,这个东西还是看得见的。
“喂,您好。我们的车出了些问题,没法停下来,现在的速度大概是五马赫每小时。控制板的目的地是,加载出来了吗?”
“我想,五分钟后我们会冲到伦德塔桥的下面。”
这种速度跳车和自杀没有任何区别,更何况车门根本打不开。
“伦德塔桥,在五分钟之内。”西德狄格说。
前台的小姐第一次遇到这样冷静的求救对象,在请求救援队时还在怀疑是不是一场恶作剧。
伦德塔桥越来越近,西德狄格已经看见那座大桥高耸的塔楼了。
“水葬真是令我有些兴奋。”辛西娅说。
西德狄格擦了一下手中s-hi冷的汗,“上帝真是眷顾,给我们无比美丽的死法。”
车开始偏移。
西德狄格的车的耐压和抗震能力都非常惊人,连□□都不可能穿透车的外壳。
这也注定了,即使她们想要不要命地去跳车,也没法毁坏车体出来。
因为没有人考虑过,这辆车冲入水里的可能。
偏转调度越来越大。
两个人仍保持着各坐一边的姿势。
这在求生中比抱在一起或者手拉着手生还率高得多。
两人只觉耳边震天响,火光烈烈。
桥下繁华无比,水波平静。
下一秒,车静止在半空中。
然后是一阵缓缓的震动,车被拖回岸上。
她们谁都没动。
不过半米的距离如同无边深渊,将两个人隔开。
下一秒,她目所能及的就只剩下了辛西娅的脸。
辛西娅的嘴唇异常冰冷,亲上去像是柔软的冰。
西德狄格下意识地张开了嘴,她愣了半响有余,在辛西娅的舌头舔过她的牙龈的时候她反应了过来,或许是肾上腺分泌激素过多影响了大脑,她唯一能给出的反应就是勾住了辛西娅的舌头恶狠狠地纠缠。
西德狄格把辛西娅按在车门上肆无忌惮地亲吻。
她看得见单项玻璃外的火花,那是救援人员在用激光刀切割车门。
灯照了进来,照亮了辛西娅的脸。
这个女人轮廓分明的美丽面孔,犹如冰铸。
她们放开对方。
西德狄格从包里把墨镜拿出来,抬着辛西娅的下颌,给她架在鼻梁上。
墨镜遮住了辛西娅的大半张脸,她所能看见的,只有她饱满的嘴唇,口红已经蹭花了。
她能够透过茶色的镜片看见辛西娅柔和的绿色眼睛。
那双眼睛里有恐惧,但更多的是兴奋。
疯子。她想。
车门被小心地挪动。
“该下车了,阁下。”
“是啊。您先。”
……
简坐在房间里,翻看着被烫平的报纸。
发生在伦德塔桥的车祸只占了非常小的版面,号牌被一个非常巧妙的角度,仿佛非常不经意一般地掩饰掉了。
黑色的极轨车,随处可见。
但她一眼就能认出这是政府的公车,并且是总统专有。
为什么呢?
她用钢笔在一个人的照片上画着圈。
为什么会突然动手呢?
没有阳光的房间让她手脚冰凉,侍女给她披上了毯子并在征得她同意后把她推了出去。
另一个侍女将她用过的东西收拾起来。
白纸上用淡绿色的墨水写着:上帝的赠礼。
她的字非常优雅飘逸,是王室千年的底蕴。
……
年轻的警官敲了敲门,门上颜色暗淡手感黏腻的不明液体令她皱了皱眉。
但当门打开后,她很快就发现自己的抵触情绪实在是产生的太早了,刺鼻的松节油味与快餐的气味混合起来,还有难以言喻的臭气,不知道是抽水设备坏了,还是这个男人太久没洗头发。
“您好,我是爱丽。”她胡编了一个名字,“我对您的画十分感兴趣。”
按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