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碍事,就是有点中暑内热,打上几天的针就好了。”
张医生毕恭毕敬地答道,他也算是严家的老人,一家子从他爷爷那一代就是跟着严家做事,他现在也四十好几,到了不惑之年,对人对事有自己的考量,自然不会随随便便仗着自己的地位在谢君哲面前耍脸色。只要严家还是严家,那么家主是谁,谁就是他的主人。
“打针?换一种方法。这点小病都要打针的话,以后舅舅的身子只会更加不好。尽量用中医给他温调。”谢君哲听后顿了顿,继而平淡地说道。
“好的,严少。”
这几天来萧埕忻都异常地安分,也可能是因为病中虚弱每天都是恹恹地吃完三餐和药物就早早地回房歇息。每次谢君哲从外面回来的时候萧埕忻早已陷入深眠。
“舅舅今天好点了吗?”
“严爷吃了药以后就回房睡了,睡前量了一次体温还是有点低烧。不过看样子好了许多。”王叔一手接过谢君哲手上拿着草药袋恭敬地说道。
“还没好么?都那么多天了。”
谢君哲听后不满地轻蹙着眉头,看得王叔心惊r_ou_跳,小心翼翼地放缓声音说道:“中草药是这样的,严爷还是要有一个适应的过程。”
谢君哲垂眸思忖一会儿,直径朝楼上走去,王叔一看便知道谢君哲是要去看看萧埕忻的,也就识趣地没跟上前去。
轻轻地将钥匙c-h-a入门孔中,再轻轻地扭开,整个动作熟练而快速。
萧埕忻对自己的私人空间要求很高,若是睡着的时候房门一定是从里面反锁。就连窗户也一定是密封的,一点风也不能吹进来。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中暑得病,谢君哲想纠正他这个坏习惯,却被他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谢君哲曾经强制x_i,ng地逼迫萧埕忻开着门和窗睡觉,但是这个同样执拗的男人竟然硬是整夜没合眼,为了他的身体着想谢君哲最终还是妥协了,不过他还是坚持每晚悄悄过来为萧埕忻打开窗户透透气。
偌大的落地窗被密不透风的帘子遮掩使得房内没有一丝光线,谢君哲轻声步入室内后迅速关上了房门,萧埕忻对光线也很敏感,谢君哲不希望自己扰了他的好梦。
关上房门后的室内一片漆黑,好在房内装饰不是特别复杂,算得上是空旷,房间就是用来休息的,这一直以来都是萧埕忻的原则,进了房间便不会再做任何事情,所以他的房间里没有桌椅,也没有过多的摆设,只一张宽大柔软的床而已。谢君哲没有费任何力气就摸着黑来到床边,又是轻声地将窗户拉开一个口,让外边流动的空气传入室内。
窗外皎洁的月光乘着这个空隙,迅速地蹿进漆黑的房间里,爬上萧埕忻的脸庞。
带着病态的脸在月光的照s,灵一般脆弱唯美。大概是心里有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俊气的五官不悦地皱在一起,两片淡粉色的唇畔紧紧相抿,整个人深深地陷在厚实的被褥中,好似在躲避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你每天这样乖乖的不是很好么。”
谢君哲浅笑着坐在床头,低头在萧埕忻脸颊烙下一吻。
看着这样虚弱不悦的萧埕忻让谢君哲心情变得很好,他喜欢这个男人因为他的缘故脸上露出与平时不一样的表情,因为他有别样的情绪。只有这个时候谢君哲才感觉萧埕忻离他很近,是一个鲜活的人,而不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
无论是将他送进监狱,亦或是被他侵占权力,萧埕忻都不在意,仿佛这一切都与他无关。萧埕忻越是将自己置之度外,谢君哲就越是想毁了他。
按理说萧埕忻是救他出水火的人,赋予了他新生,可谢君哲从头至尾都没有感激过萧埕忻,因为他知道,他之于萧埕忻而言也不过是个玩物,就像一个牵线的傀儡,一切都是萧埕忻为他既定好的轨迹。
谢君哲要让萧埕忻知道,有一天玩偶的线断了,可以将他缠绕至死。
“叩叩叩——”
门外忽而传来一阵急切的敲门声。
谢君哲狠狠地蹙了一下眉,急忙走到门边将门打开,门外站着一个红发青年,放荡不羁的模样充满着年轻人所有的朝气。
“严少,谢明杰在狱中疯了!”
徐稚脸上满是笑容,一双大眼睛愉悦地微眯着,迫不及待地想与谢君哲分享这个愉悦的消息。他知道谢明杰和谢君哲不对付,这个消息对谢君哲绝对很有用。
“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拔了你的舌头。”谢君哲冷冷警告道,吓得徐稚忙捂住嘴巴。谢君哲从来不会开玩笑,说的是什么,就是什么。就像他说徐稚再说一句就拔舌头,那就真的是那样的。徐稚人大大咧咧,胜在分寸拿捏极好,这也是谢君哲愿意提拔他的原因。
转头看到昏暗中的萧埕忻依旧熟睡,谢君哲冰冷的神色稍稍缓解,轻轻带上门后,又静静领着徐稚到他的书房里谈事。
“以后来严家不许乱走动,听从王叔的安排,如果再像今日这样莽撞以后也不要进严家了。”
谢君哲坐在书房的黑色皮质座椅上,依旧冰冷的目光抬头睨着身前像个犯错的小学生一般耸拉着脑袋的徐稚。
纵使谢君哲是坐在座椅上,仰视地徐稚,给他带来的压力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