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雨泽略带尴尬地看了季准一眼,他总不能说,刚才陈慕在跟他表白吧?哪有人没事开这样的玩笑的,而且他隐隐觉得陈慕刚才不是在跟他开玩笑,那专注深邃的眸光,仿佛眼中只有他一人,如果不是演技高超的演员,根本不会流露出那样深情的眸色。
李雨泽承认,在季准的声音打破静谧之前,有一瞬,他确实被陈慕迷惑了。
但也只有那短暂的一瞬。
就在李雨泽犹豫着该怎么回答季准的提问时,一旁的陈慕替他解围道:“我刚才跟雨泽打赌,能不能在短短半小时内学会舞步,赢的人可以要求对方做一件事。”
陈慕开始瞎掰,末了,还朝李雨泽递去一个眼神,“雨泽,你说是不是?”
“呃……是的。”
李雨泽愣了一愣,随即轻点着头附和。
他没跟季准透露自己的x_i,ng取向,不知道季准看到刚才那一幕,会怎么想他。想到这里,他不由心头惴惴,同时心里又对不按常理出牌的陈慕多了几许恼意。
刚才季准已经来了,这个陈慕明知道季准在场,还能用那么亲密的姿态,旁若无人地跟他说那些暧昧玩笑话,他不得不猜测,陈慕是不是故意的。
季准脸上没什么情绪,只意味不明地道:“是么。”
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久纠缠,当胸腔四窜的怒火升到顶点的那一刹那,他及时把火苗掐灭,在心底告诉自己,没有必要生气,陈慕真跟李雨泽在一起了也与他无关。
与他无关……
去他的与他无关,李雨泽是他的好友,他关心李雨泽是应该的!想清楚后,季准面无表情地把视线平移到陈慕脸上,面上跟结了冰似的,眼珠子都不带转动一下。
“赌注是什么?”
陈慕一怔,“嗯?”
“你不是跟雨泽打赌么?”季准继续面无表情地道:“输的那一方需要做什么事?”
这季准还真是较真。
陈慕扯开一个笑,看向一边沉默的李雨泽,“我开玩笑跟雨泽说,输的那一方需要自罚三杯。”他当然不会跟季准说他对李雨泽一见钟情的谎话,还没得到季准的心,他不可能“自毁前程”,直接把季准推远。
所以他故意跟李雨泽说他是开玩笑的,以李雨泽多疑的x_i,ng格,肯定不会相信这只是个玩笑。
他要的就是李雨泽的不相信。
他把对李雨泽的一见钟情归结于玩笑,李雨泽也不好跟季准多说什么,毕竟他都说是玩笑了,谁当真谁就输了。
果然,季准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反驳他的话。
张口闭口都是雨泽,明明才刚认识,搞得有多亲密一样。
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季准直勾勾地盯着陈慕,浅棕色的瞳仁泛起幽凉的光,半晌,他扯动了一下嘴角,“既然都打了赌,怎么能说是玩笑呢。”
李雨泽跟季准认识了十几年,当然能感觉到季准生气了,就是不知道,季准是为谁生气。如果是为了他,他当然高兴,这么多年他一直没有把对季准的感情说破,就是担心将来两人会做不成朋友,但如果是为了他身旁的陈慕的话……
李雨泽目光一沉,藏起了眸中刀锋般尖锐的刺芒。
听到季准说的话,陈慕挑眉,“那你想怎么做?”
“雨泽酒量不好,我替他喝。”
李雨泽阻止道:“别,你今天喝挺多的……”
季准抬手,制止李雨泽继续往下说,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陈慕,语气里带着较劲的意味,“行不行?”
“行啊。”陈慕道:“这酒先欠着吧,以后还。”
三人在阳台吹了一会儿凉风,正到处找人的姚远良掀开窗帘望了窗外一眼,看到三人,他挥了挥手,“原来你们在这儿啊。”
季准:“什么事?”
听声音,他这表弟似乎心情不太好啊。
若有所思地看了另外两人一眼,姚远良笑眯眯地道:“没事,姨找了一圈没找到你,担心你,就让我来看看。”
“你就跟我妈说,我累了,休息一会儿。”他脚伤还没好,今天这种场合又不方便拄拐杖,他刚才一直在强撑。
姚远良点头答应,看向李雨泽的时候,他眼神微微亮,暗藏着雀跃跟欢喜,跟平时那个不着调的公子哥的模样大相庭径。
姚远良跟李雨泽招了招手,“雨泽,你难得回国一次,别光顾着跟季准叙旧啊,我都没来得及跟你说上几句话,过来,咱哥俩好好喝上几杯,顺便跟哥说说在国外的境况。”
李雨泽闻言,略有些迟疑地看向陈慕跟季准,陈慕不知道什么时候重新拾起了酒杯,微微晃动了一下杯中的红酒,姿态慵懒惬意,显然没有离开这里的打算,而季准则背对着他看向远处的璀璨灯火。
一个犹豫间,背对着他季准开了口,嗓音清冷疏淡:“雨泽,你先跟姚远良进去吧,知道你要回国,这小子兴奋了好几天。”
“……嗯。”
李雨泽转身走了几步,推开门,室内的温暖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姚远良一把揽住了他的肩膀,哼哼:“你小子,只有寒暑假或者是季准生日才回来,我前两个月生日,让你回来你就推脱忙,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
李雨泽挤了挤唇,“我是真忙。”
目光却越过姚远良的肩膀,想再往外看一眼,姚远良向左移动两步,结结实实地挡住了他的视线,“别看了,走,跟哥喝酒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