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臻似乎被韩越紧张的样子逗笑,眼睛弯了一下,不再是那种不怀好意的似笑非笑,而是真正从心底散发出来的那种愉悦的感觉。
顾臻出身于名门世家,即使毫无形象的倚在树上也掩盖不住他那一身器宇轩昂,再加上长相fēng_liú倜傥,一双桃花眼似乎有无限风情,笑起来的时候习惯x_i,ng的眼尾微微上挑,一时间竟将韩越看的愣住了,遂即反应过来,不由羞的耳后通红一片,难怪凤仙子到如今还对他痴情一片。
顾臻似乎心情不错,毫不在乎刚刚丫鬟们对他的诽谤,看了一眼手中的好酒,看着眼前的少年,挑眉问道:“多大了?”
“二十四!”
顾臻微微站直了身子,带上了不可思议的神色,上下忍不住打量了韩越几遍,“二十四?你看起来也就十七八岁!”
韩越貌似有些不太好意思,左手无意识的搓了一下腰侧的衣服,有些羞赧道:“我就是看起来年纪小,所以师父师兄他们都很照顾我。”
顾臻像是没骨头一样,好不容易直起了一点腰,此刻又懒趴趴的倚在了树上,右手一扬将手中的酒壶扔了出去。
韩越手忙脚乱的上前接住,傻傻的看着手中的酒壶,不明白顾臻何意。
顾臻打了个懒洋洋的哈欠,摆摆手道:“这酒也就闻着味道不错,可惜不够烈,我喝不惯,就送给你了。凭你的身份,大概也喝不到这酒吧!”
韩越只是逍遥阁一个打杂的弟子,若不是这次师父带着小师弟一起出门需要个人安排一些琐事,还真轮不到韩越跟着出门,这酒是宋盟主拿来招待贵客的,韩越莫说喝一口,就是闻上一闻都是莫大的幸运了。
可韩越也是个有骨气的人,即便对方是大名鼎鼎的顾臻,这种施舍一般的语气也让韩越有些恼怒,抬眼望去却发现顾臻早已消失。
韩越心中一惊,自己武功虽然一般,但是这江湖上的一流高手也不能悄无声息的就从自己身边消失了,顾臻的功夫到底修炼到了何种境地?还有,小 丫鬟不是说顾臻的一身武功不是被顾老庄主给废了么?
带着满腔怒气与疑惑,韩越偷偷摸摸回到了宋府的会客厅。
厅里大多数的客人都已经被安排进了宋府后院的客房里,唯独逍遥门的一派老弱道士老神在在的坐在椅子上,任由宋府的小丫鬟怎样劝说,门主大人lu 着胡子八风不动,装作听不到的样子,将小丫鬟急的团团转,眼泪都要下来了。
韩越一进门就发现了这种诡异的气氛,脚步一顿,又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向门主行了个大礼。
老门主一见他也不装聋了,‘腾’的一下就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瞪大了那双牛眼,从鼻孔了“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泪眼汪汪的小丫鬟连忙跟上带路,心里庆幸这牛脾气的道长终于舍得将他那尊贵的屁股从木椅上移开了。
韩越莫名其妙的看了小师弟一眼,小师弟无奈的耸耸肩,表示这事不好当着别人的面说,让韩越私下去找他。
韩越在门主的屋外徘徊了半天,老道长也没有给他开门,眼看着天色暗沉下来,韩越叹了口气,决定先去小师弟那里探探风。
小师弟趴在门框上探头探脑,并没有发现可疑人物,然后一把将韩越拉近他的房间,偷偷摸摸点亮一根蜡烛,接着目光复杂的看着韩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韩越被他那诡异的目光看的头皮发麻,清了清嗓子,道:“师弟,我做了什么惹师父不高兴了?”
小师弟目光幽怨,语气颇为埋怨道:“师兄,师父对你恩重如山,当初你受了重伤躺在逍遥门山下,还是师父心软将你带回了逍遥门,你怎能做出如此忘恩负义的事!还是,还是……为了那样一个人!”
有些话,小师弟脸皮薄,气的红了脸也说不出口。
韩越满头雾水,丝毫不知道发生了何事,“小师弟,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了!”
“唉!师兄,你喜欢男人也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咱们逍遥门也不是没有这种先例,师兄弟们也不会嘲笑你,可你看上谁不好,怎么就偏偏看上了顾臻那个浪荡子呢?”小师弟还在语重心长的教诲这误入歧途的师兄,感觉肩上责任重大。
犹如一道天雷直接劈在了韩越头顶,意识都跟着模糊了一瞬,幸而及时反映了过来,韩越有些发懵道:“顾臻?我看上他?什么乱七八糟的,你从哪里听到的谣言?”
小师弟看韩越一脸的茫然和气愤,似乎也不像是装的,难道是那顾臻胡说八道?
“今日宴会上你不在,那顾臻竟当着武林所有豪杰的面向门主提亲,说要求娶逍遥门韩越。他还说你们两情相悦,早已私定终身,说你愿意离开逍遥门,请门主成全,还拿出了你的贴身玉佩说是信物!”提起这件事,小师弟就一肚子火气,带着婴儿肥的脸庞气的鼓鼓的,似乎轻轻一戳就会炸了。
一个接一个的九天闷雷砸在韩越头上,迷迷糊糊的把手伸到腰间,果然,玉佩不见了!
小师弟没有看到师兄生无可恋的脸,还在喋喋不休的对师兄进行教诲,带着恨铁不成钢的语气,一会儿恨不得将这忘恩负义不省心的师兄给扔出去,一会儿又恨不得将那罪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