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状态显然不太好,有几次失误,但该有的训练,他一个小时都没落下。
卜那那吓得一直摸胸口,低声跟其他人窃窃:“你们也太不是人了吧?这个时候……就不能给他放几天假吗?”
贺小旭敲卜那那的头,“我跟他说了!这两天不用参与训练,他自己不同意,我有什么办法?”
老凯唏嘘:“这是什么心理素质……他跟祁队一样,都是机器么?”
赖华是这些少爷里家境最不好的,早年也混过两年,更能理解于炀,他冷冷道:“不然呢?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躲在被子里哭?不好意思,我们穷人家的孩子没你们那么金贵,贱命一条,一天不工作就是等死,没那么多功夫伤春悲秋。”
辛巴忍不住道:“教练,你现在可不穷,你年前刚在静安买了房……”
卜那那小声逼逼:“还有,你也不是孩子了……”
赖华怒横了两人一眼,辛巴卜那那立马闭紧嘴巴。
祁醉倚在一边,沉默不语。他和别人一样,也经常被于炀震到。
似乎不管别人如何摧残于炀,他都能从夹缝里奋力挤出来,迅速包裹好伤口,马不停蹄的继续前行。
他天生命不好,所以更没时间沉湎伤痛。
他吃的苦太多,真的一件件舔舐,怕是一生都要碌碌无为。
“该做什么做什么去。”祁醉淡淡道,“比你们天分高这么多的人都不敢懈怠,你们在做什么?”
天分最差的老凯摸摸隐隐觉得疼的脸,讪讪的走开,去训练了。
祁醉倚在训练室门口,远远的看着于炀。
祁醉不是没设想过于炀以前遭遇的种种,他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惨。
在隐隐知道于炀的过去时祁醉就在想,要对于炀多好,才能补偿他以前受过的苦处。
这会儿祁醉突然明白,是自己自大了。
于炀并不需要自己因此偏爱他。
于炀心地足够坚韧,不需任何人去呵护他的伤口,也不想任何人因此对他有特殊的照顾。
他拒绝用自己受过的苦难来博取宽容。
他不需关照,一天都不休息就来训练,只是在对战队对自己负责而已。
坚毅如于炀,抗拒别人怜爱他。
案子的事处理的很顺利,有贺小旭在管,祁醉很放心。
一簇险些引起火灾的火苗被这么悄无声息的熄灭在了内部。
贺小旭在替于炀处理一些帮关事宜时,有机会见了许大伟一面,替于炀捎了一句话。
祁醉蹙眉:“于炀说什么了?”
“youth说……”贺小旭勾唇,“当年没打死我,后悔吧?”
祁醉愣了下,彻底释怀。
祁醉轻笑:“以后他带队录赛前视频也这么嘲讽怎么办。”
“前队长就是个群嘲高手,新队长有学有样呗。”贺小旭冷笑,“那个人渣差点气死,活该……对了,youth这两天怎么样?明天他们一队有个体检,周六他作为队长有个活动,没问题吧?”
祁醉不确定:“体检没问题,活动……给我看看脚本流程吧,他状态还好,但要是活动内容不太合适的话,我替他,或者我陪他去。”
“不行。”贺小旭算盘打的啪啪响,“你出场费高,不能便宜了活动方。”
祁醉根本不理他:“无所谓,他不容易状态好点了,别冒险。”
贺小旭知道自己管不了祁醉,无奈的耸耸肩,不聊这个了。
贺小旭合上文件夹,紧张了好几天,雨过天晴了,他也有了八卦的兴致,“你俩,怎么样了?”
祁醉笑了下没说话。
“说说。”贺小旭一肚子抱怨,“赖华整天在忙青训的事,忙的也找不着人了,想和人聊天也找不到,反正你现在也闲……”
祁醉闲着也懒得跟贺小旭唠嗑,他问道,“这期青训怎么样了?几个人?”
“八个人,人已经定下来了,就差签合同了。”贺小旭唏嘘,“这一期还是两个月……不知道能不能留下一个。”
祁醉并不乐观,上一期能留下一个于炀已经足够幸运了,哪儿有那么多天才供他们挑选。
“辛巴还是差的太多,二队也没什么可用的了,老赖有点着急了。”贺小旭叹口气,“青黄不接啊……”
祁醉想了下道:“不然让他忙青训吧,一队这边我暂时来指导。”
“不行。”贺小旭想也不想拒绝道,“不说技术,老赖能镇得住人,队员们都怕他,你呢?你能狠得下心骂youth?”
祁醉嗤笑:“他好好地我为什么要骂他?”
“练习赛失误呢?我也没少听老赖训他。”对此贺小旭毫不通融,“你乐意开小灶没人管得了,我巴不得呢,但不能真的接手,不便于战队管理,youth状态恢复后也得来盯青训,他现在是队长了,需要帮忙筛选。”
战队管理的事还是得听贺小旭的,祁醉点点头:“我上去了。”
“别啊!好不容易说完正事了!说说你俩啊!”
不能接手于炀的教练工作,祁醉心里不痛快,懒得理他,转身上楼了。
第二天要做这个季度的常规体检,怕他们的肝功数据不好,当天晚上早早的结束了训练,贺小旭不许任何人加训,把人全赶回了宿舍。
翌日,除了祁醉这个有私人医生的,众人起了个早,没吃早饭,哈欠连天的被拉走体检了。
保姆车上,卜那那睡眼朦胧,喃喃:“就不能不体检吗?年前刚检查过,我挺健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