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梦舸的脚丫子一挑一挑的玩儿欧西林的睡衣带子,那小表情就是,你就这么了,你怎么样啊,你打我啊,睫毛垂着,关注他自己脚丫子把睡衣带子扯成什么样儿了,还漫不经心的往嘴里放着粥,欧西林从来不知道两个人之间是这么的美,真的,说不出来,根本不是‘夜夜,我爱你’或者‘以你心换我心’这样的声嘶力竭惊心动魄,但是,那些小情节才惊心动魄。
欧西林看着梁梦舸,执起他的脚,梁梦舸笑了起来,“不玩了不玩了。”
“那怎么行?你以为淘气都不会受到惩罚?”
“那你想怎么样?”
欧西林忽然咬住他的脚趾,梁梦舸大叫起来,“你恶心死啦!”欧西林不放过他,梁梦舸赶紧拿起旁边的一小根咸黄瓜,放在嘴里,“吃饭哪,吃饭哪”但是,马上变脸了,这黄瓜辣的惊人,欧西林看到他的表情,知道他吃不得辣,搂过他的脖子,张嘴吸住他的嘴,逼他把黄瓜吐到自己的嘴里,放开他,慢慢的咀嚼,眉毛挑了挑,“唔~真是美味无比。”
梁梦舸的脸红了,低下头去,“真讨厌、”
欧西林笑了起来,“好啦,宝贝,乖乖的喝粥,讲故事给你听怎么样?”
“好听吗?听过的就不算数儿啦。”
“保证你没听过,是关于一个小孩儿因为淘气被要脚趾的,听过吗?”
梁梦舸把欧西林扑到,“你以前可没这么坏。”
“再坏点儿你同意吗?”
“打你啊。”
两个人的早餐,从直立吃到卧倒,梁梦舸赖皮的在地毯上打滚儿,玩儿地上放着的那些画画儿的玩意儿,欧西林追着他,把早点让他吃好,欧西林觉得这些妙趣横生,有些事情,你做第一次,就知道一辈子都不会烦,比如说,喂梁梦舸这个调皮鬼吃早点,他滚来滚去的捅咕那些画笔,颜料,然后,间或吃欧西林喂过来的早餐,全无规矩,如果是小尧早一脚踩在胸口上,大饭勺子照脑袋打了,自己在家吃早点的时候东张西望都会被人拍桌子,而拍桌子的人却可以一边吃早点一边看报纸,全无公平可言。
总算吃完了早饭,梁梦舸趴在地毯上,乱七八糟的调颜料,对几种颜色兑起来出现的五颜六色,他觉得很好,很有趣,“你看,这个?像什么颜色?”
“j-i尾酒。”欧西林趴在他旁边,像他的样子,把腿儿翘起来,晃荡脚丫子。
“没创意,像我妈打我的时候的颜色。”
“啊哈?”
“你看,我妈打我的时候,就是被气的这样五颜六色的,这个绿的,是我妈很生气,一点点儿这个什么色,是她还是爱我的,然后这些一条子一条子的颜色就说明,哎呀,哎呀,混乱的人生,该死的孩子,生你就是为了气我,合起来就是一半打一半心疼。”
欧西林的头顶了一下他的肩膀,“那你看这个颜色。”
欧西林调制了一个以红色调为主的颜色,很混乱,像凝固的血一样,但是,比血要复杂的多,“这个呢?”
梁梦舸靠在欧西林的肩膀上看了看,“恩…是外面玫瑰花的颜色。”
“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就是,没有光线,没有风,玫瑰花代表的一切东西,就是这个颜色。”
欧西林想了想,拉过一张毛茸茸的特种纸,一个天才真的不太在乎画到底是画在画布上还是纸张上,有的东西也许需要特种纸这种表达方式,再说了,作品只于绘画者的技艺有关系。
欧西林用笔永远不会拖泥带水,他的想法像魔鬼一样来去如风,完全受他的控制,他很快就画了一大丛玫瑰,用那种从来都没想过的颜色,不具有真实x_i,ng,这画不是给豆蔻初开的人看的,是给曾经沧海的人看的,极其简练,但是朵朵怒放,相对于玫瑰花,承载它们的花瓶似乎更加简单,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没有风,没有光线,没有明暗,没有任何自然的东西,连花似乎都不自然,梁梦舸趴在一边儿看着,欧西林画完了,真快,审视审视,“是这样的吗?”
梁梦舸看看欧西林,“我说你是天才了吗?”
“我不想,我只想做你喜欢的那种。”
“西林,你真了不起,真的,我说不出来,我不会表达,我学的不好…”
“那有什么呢?你仍旧成功了。”欧西林一手揽着他,“格格,没有你,我永远不会画出这样的画,我的心太浅了,只知道冲撞不知道出路。”
梁梦舸拿起一根新的画笔,沾满了浓浓的红色颜料,“这幅画你觉得是作品吗?”
“完美的。”
梁梦舸抓起欧西林的手,和自己的手并在一起,拿着画笔,就悬停在这幅画的上方,那些浓浓的颜色滴落在画面上,散落,不动,凝固。在那些玫瑰上,滴落了艳丽的颜色,“这些,都是别人想的,别人看的,而这些,是我们自己红彤彤的心,是真实的。”
欧西林完全呆住了,起身,拿起画,那些红色在特种纸上,故不住,有些滴淌,自由的,没有风,没有光线,没有明暗,色彩也是不切合实际的,都是假的,而真实的是,那些完全不被人理解的,红彤彤的心。欧西林在一瞬间知道,这是名贵的,不只是画,还有自己一直表达不清楚的心。
相互拥有的日子
日子,确切的说,怎么才是呢?梁梦舸也不知道,身体不舒服,说实在的是不舒服,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小腹仍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