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众人行礼过后,眨眼间消失了。
此时雕花灯笼的灯光下,只剩太子一人的影子,太子坐在书案边,不知想到什么,神色很是落寞。
心烦的厉害,太子起身,背着双手,走到书房的空地上,没踱几步,怔怔的看向挂在墙上的一幅字画上。
那画很是失败,明明是绿色盎然的春季,树枝却灰突突的不见绿叶,飞翔在蓝天的苍鹰只有翅膀,没有尾巴。
太子嘴角浮起一抹浅笑,那时候脑子里只有阿晓,哪记得画的是什么。
也许是上辈子的缘分,从未有人,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开始,便不自觉的留意他的一举一动,然后,他发现阿晓的目光时刻停留在他的身上,
他的心为何如此欢喜?
向来听从内心的声音的他,看这个小太监顺眼,便让他时刻相陪。但是,事情不妙了,为什么他笑着,自己的心里也是甜的,他落寞,自己恨不能紧紧拥住他,缓解心口难言的酸涩。
原来,他是喜欢他的。
太子甜甜的笑着,
“铛铛——”殿内的西洋钟响了。
太子嘴角的笑意一顿,辰时到了,三日后,阿晓便要走了。
东荣宫寝殿
郑晓趴在暖榻的书案上,认真瞄着大字,字帖由太子提供,太子大人规定了,每日必须写满五张,写不好要被打屁股的。
描完最后一笔,放下毛笔,拿起桌上的宣纸,小心的吹干字迹,放在四张写好的宣纸上。
郑晓松了口气,伸个懒腰,放下来lu 起的长袖子,走到屏风后,打算洗浴。
正在换衣服,突然看到屏风上一闪而过的人影。
“谁?!”郑晓急忙将刚脱下的衣服穿上,东荣宫平日只有他和太子两人,打扫的宫人不可能走的这样快。
正待大声喊人,嘴巴就被一只宽大的手牢牢捂住了。
几辈子第一次遭遇绑架的郑晓吓得脑袋一蒙,眼睛睁得好大,反应过来正要挣扎,那贼人在他身后一点,
喉咙像塞了棉花,身体像灌了蜡,不能说也不能动了。
好神奇!传说中的点x,ue啊!
原来武侠不都是骗人的。
那贼人轻笑一声,从郑晓身后绕出来,
“吴贵?!”
郑晓吓得大惊失色,心里疯狂呼唤太子小攻,贼头都到东荣宫寝殿了,你家小受快被欺负了,快来啊!
吴贵绕着郑晓转悠一圈,郑晓的眼珠子跟着他从左到右,脖颈子一阵阵发寒,
吴贵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小子,长的顶多算清秀,皮子太白,个字太矮,也不知道小太子看上他哪里。
呦,一个小太监,还敢瞪他。
吴贵冷笑一声,走到暖榻坐下,余光瞄到宣纸上的字,吴贵五岁写字,一眼瞧出郑晓的真实水平。
吴贵心下暗叹,这小子无才无貌,跟他的阿罗比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郑晓看出他眼中的鄙夷,心里就卧槽了,你一个贼头还嫌弃我,也不看看自己长什么样,跟一退了毛的熊瞎子似的。
吴贵抽出腰侧的弯刀,细细的刀身闪着银光,对着郑晓笔画两下,
郑晓r_ou_疼。
吴贵冷笑道:“小太子跟我有个约定,我来看看他有没有耍滑头,你应该庆幸小太子是个遵守约定的人,否则,”
他眼神y-in森的看向郑晓:“你的人头早就落地了。”
第69章
“是吗,吴贵,看来孤真要好好谢谢你了。”
太子推门进来,披着一袭月光,长身玉立,好似下凡的仙人。
“殿下!”郑晓大喜,身体不能动,他眼神热切的看向太子。
太子的脸黑了,他大步上前,一把将郑晓拥在怀里,感觉他浑身僵硬,摸索片刻,出手结了x,ue道,郑晓身体一松,倒在他的怀里。
吴贵把玩着手上的匕首,也未出手阻止,只看着他们,眼中隐隐露出一抹羡慕。
阿罗受了伤后,整日呆呆地,很少与他说话,更别提如此温存。只有在他说到熙朝皇室,才会稍稍打起j-i,ng神,后来,他向熙皇传信,希望他见阿罗一面。
结果,吴贵握住匕首的手指发出咔咔声,该死的熙皇却回信说,
他没有雌伏在男人身下的儿子。
阿罗看过信后,眼泪一下掉下来,从未见过阿罗流泪的他吓坏了,一把夺过信纸,看过后大怒,一把撕成碎片。
可是,阿罗眼中仅存的光亮熄灭,没多久便郁郁而终。
不管是明朝还是熙朝,都是他的仇人,怎能放心托付。
太子小心的将郑晓抱到床上,摸摸他微流汗迹的额角,郑晓浑身难受,酸软无力,只冲太子眨眨眼睛,告诉他自己无事。
太子眼一眯,嘴角紧紧绷着,他真的生气了。
“吴!贵!”
太子转身,冰冷的目光像看一个死人。
吴贵将匕首塞回腰间,抬头就看见袭来的拳头,吴贵连忙遮挡,只防不攻,被浑身泛着狠劲的太子打的鼻青脸肿。
躺在床上的郑晓大声叫好,不顾酸软的胳膊,冲太子颤抖的伸出大拇指。
“等等!”吴贵顶着满头的包急忙喊停。
太子衣衫纹丝不乱,收起攻势,冷眼看他。
吴贵吐出嘴里的血沫,
“你先别生气,我这么做也是无可厚非,当初我为你们蛮族打下江山,只为阿罗一人,可是你们熙皇却亲手将阿罗逼上死路,我怎能全然托付于你,不留后招。若你是个守信之人,你的人自会安然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