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跟她做出一样动作的还有托马斯。

而让人震惊的事情发生了。

亡灵冰冷的双手真真切切地触碰到了属于活人温热的身体。

玛莎和托马斯同时接住了自己的孩子。

布鲁斯仰着头看向自己的父母，嘴唇动了动，喃喃道：“爸爸……妈妈……”

玛莎的手一颤，双腿就是一软。

这个时候，她哪里还顾得上贝利亚。她跪在布鲁斯的面前，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碰了一下布鲁斯的脸颊，小声地道：“布鲁斯……宝贝……”

玛莎陡然僵住。

她、她能够碰到自己的孩子了？！

旋即，她惊慌失措地向后跌坐在地上，抬手捂住脸，尖叫着道：“别看我，别看妈妈。”

“妈妈。”布鲁斯的眼睛涌出泪水来，他毫不犹豫地扑进了玛莎的怀里，用力地抱住了玛莎比活人要冰冷许多的身体。

托马斯慢慢地跪下来，伸手将玛莎和布鲁斯一起抱在了怀里。

他的孩子，还活着。

康斯坦丁抬了抬下颌，道：“这个小家伙是怎么回事？”

他指的是贝利亚手中提溜着的棕发男孩。

贝利亚面无表情地道：“一个麻烦而已。”

是的，麻烦，还是一个大-麻烦。

自我之石选择这个男孩做容器，间接成为了占纳西斯残页的宿主，如果里面真的有碎片的话。

现在的麻烦就在于，别的无限宝石，贝利亚能够直接动手抢过来，直接提取里面的碎片。如果是有主的，比如那颗时间之石，提取出里面的碎片后还给它目前的主人便可。如果是无主或者是可争夺的，就像是之前的空间之石和心灵之石，提取了碎片，给洛基镶嵌在法杖上权作增幅力量的宝石。

贝利亚对无限宝石没有什么兴趣。

但这颗自我之石，贝利亚不能强抢，只能够按照穿越局的规矩来回收。即满足宿主灵魂深处最大的一个执念，作为收回占纳西斯残页的代价。

……满足执念，行，权力寿命青春财富，只要这个小家伙提出来，贝利亚就能够让他获得哪些。

可是，人这种存在太过复杂，有时候他们自以为执念的东西到了最后才会发现，比起内心深处真正的渴望，那个执念只是一时解脱不得的执迷不悟。

人有时候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再者，这个小家伙因为长期被自我之石绑定在一起，哪怕自我之石收敛了绝大部分的力量，没有大肆侵蚀这个男孩的灵魂。但看看他空白一片的j-i,ng神世界，他绝对是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典型代表！

贝利亚深沉脸，说好了只是回收碎片，讲武力值不讲技巧呢？

等他回去，他一定要跟那个管事天使好好地谈谈。

贝利亚面无表情地想道。

玛莎有些不安地侧着脸，但目光总是忍不住布鲁斯的方向看去。

失去了太多年，神志从清醒到疯狂。她曾毫不犹豫地毁掉自己的脸，可在布鲁斯的面前，她却怕这伤疤吓到自己的孩子。

布鲁斯伸出手，捧着玛莎的脸。他发红的双眼直直地看向自己的母亲，嘴角翘起，露出哥谭布鲁西宝贝哄女孩子时的笑容，慢慢地道：“妈妈还是那么漂亮。”

一句话，玛莎的泪水簌簌落下。

“布鲁斯，我的布鲁斯……”

布鲁斯靠在玛莎的肩膀上，看着托马斯红着的双眼，慢慢地道：“爸爸也很帅气呢，就跟从前一样。”

托马斯弯了弯唇角，颤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布鲁斯的头发。

他不管妈妈嘴角的伤痕和身上的衣服为什么跟小丑那么相似，也不管爸爸身上的制服为什么那么像是他的蝙蝠衣，说他自欺欺人也好，什么都好，他现在只想要靠在他们的怀里，当自己只有十二岁。

“笃笃。”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管家阿尔弗雷德沉静的声音。

“布鲁斯少爷，我可以进来吗？”

布鲁斯抬起手，胡乱地抹了抹眼睛。而后他看着失而复得的父母，扬声道：“请进。”

阿弗是家人，对阿弗，他没有任何秘密可隐瞒。

门打开，一身黑色燕尾服的阿尔弗雷德走了进来，他单手端着餐盘，上面放着自己亲手做的小甜饼和一杯温热的牛n_ai。

看到属于布鲁斯少爷的房间里这会儿站着不少人，尤其其中两人还那么像是今早下葬的老爷和夫人，阿尔弗雷德明显愣了一下。

不过，管家的职业素养以及曾经身为军情五处第一特工的强大心理承受能力仍是让他稳稳地走了进来，将手中的餐盘放到了桌子上，而后冷静地开口问道：“晚上好，老爷，夫人，布鲁斯少爷，还有三位客人。”

阿尔弗雷德镇定地看向布鲁斯，道：“需要我为三位客人准备客房吗？时间不早了，布鲁斯少爷，喝过牛n_ai之后你就该入睡了。”

***

韦恩庄园的客房里，第不知多少次跟那个棕发男孩沟通失败，康斯坦丁抹了一把脸，忍不住对贝利亚道：“他连个反应都没有，我怎么问得出来他想要什么？！”

贝利亚扭头，道：“这不关吾的事，约翰·康斯坦丁，这是你的任务。”

康斯坦丁憋气，他瞪着眼睛看着这个棕发棕眸的男孩。而那个男孩则平平静静地回视他，目光没有一丝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