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祖微微握住扇子,对默斐轻声问道:“需多长时间破阵?”
默斐道:“很快。”
山祖点了点头:“那你将这阵破开,我先收了这野妖怪,再盘问这缺根筋的戴子由,子闽的下落。”
默斐颔首:“当心。”
山祖:“自然。”
大堂之外的妖怪同戴子由,只见大堂之内,山祖同默斐二人轻声说了两句话,刚要开口嘲讽他们不必花费力气,这阵法若无j-i,ng通五行八卦之人,饶是堂堂战神,也不见得有能力在短时间内破开,可这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便听见“轰”地一声,这阵法,竟是由内而外,被强行撕了开来。
与此同时,山祖手持逍遥扇,从内飞身出来,扇子一扫,一阵凌冽杀气直s,he向那三尺妖怪,一旁的戴子由禁不住大喊了一声,那妖怪便已经被卸去了一只胳膊,被卸下来的胳膊“咕咚”一声掉在地上,而ji-an起来的血,则洒了戴子由一脸。
那妖怪还来不及吃痛,山祖手下又是一扇,那妖怪再不敢怠慢,摔在地上一个打滚,堪堪躲过这一击,却被咧气扫到,被打出了原型。
竟是一只……十分丑陋的大鼠。
“师傅!”
戴子由却是丝毫不被那鼠妖的原身所惊吓到,大喊一声,挡在鼠妖跟前:“你若是不怕受罚,你便杀了我!”
仙人有移山倒海的本事,凡人在仙人跟前,便宛如一只蚂蚁一般渺小。
但是正如一物克一物,仙人绝对不能沾染凡人的x_i,ng命,否则,便会遭到天罚。
山祖手持扇子,硬生生停了下来,说道:“原来你还有些人x_i,ng,你连自己的亲人都能狠心下手算计,我以为你早就没了那玩意儿。”
戴子由自然听得出来,山祖在嘲讽什么,浑不在意地说道:“人x_i,ng这东西,犹如j-i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既不能为我带来荣华富贵,也不能为我带来人情温暖,倒不如丢了。”
山祖:“所以你便自甘堕落,拜这妖怪为师?”
戴子由:“我师父知道我需要什么,他也能给我想要的东西,比你们这些渣滓,好了几万倍!”
“哦。”
山祖点了点头,而后却捏住扇柄,一把推开挡在自己跟前的戴子由,祭出扇子,登时那把无比风s_ao的扇子便化成了一把长剑,山祖手持剑柄,剑刃抵在鼠妖心口,对着戴子由说道:
“只要我这一剑下去,这鼠妖的内丹便会碎裂,我不知道戴家大哥是不是知道,妖怪的内丹一旦碎裂,便会神魂俱灭,既然你如此爱戴你这个师傅,那我便用他的x_i,ng命,来向你换子闽的下落,不知这笔买卖,戴家大哥,做或不做?”
“你!卑鄙!”
戴子由没想山祖会来这么一招,鼠妖方才已被山祖打回原形,此刻又被山祖挟持,已无回手之力,而自己一介凡人,如何能与仙人对抗,饶是戴子由如何心有不甘,咬牙切齿却只能挤出这么一句话。
面对戴子由瞪向自己的恶狠狠,恨不能杀之而后快的眼神,山祖浑不在意道:
“卑鄙、无耻、下流、恶毒,戴家公子可是要说这些?其实你随便说什么我都无所谓的,说什么也不能叫我少一块r_ou_不是,可这鼠妖却不一样,他在我的手中,只要我这剑稍微偏斜一分,他便要死了,死了可就是什么都没了。”
山祖见戴子由神色松动,又说道:“其实这笔买卖你还是很划算的,只要你说出子闽下落便可。”
山祖实在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戴子由同鼠妖沦落到这般落魄模样,他还能眼不眨、心不跳,淡定地说出“其实还是你划算”这般欠扁的话,也难怪戴子由此时此刻,那恨不得能对山祖杀之而后快的痛恨心情。
但是……
“子,闽,在,偏,院。”
戴子由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将这句话说出来,山祖得到子闽下落,也依言收回了自己的剑,那剑顿时又化回了扇子模样,鼠妖才刚缓一口气,却见山祖反身又打了鼠妖一掌,那鼠妖猝不及防,被打晕了过去。
“你!”
戴子由险些扑上来,山祖却淡定道:“你方才丢出的那黑云,熏得我脑儿仁疼,这受罪的事,我总要讨回来不是。”
默斐上前道:“找子闽要紧。”
戴家的偏院众多,要命的是方才山祖那一下算是彻底惹恼了戴子由,他是死也不肯告诉山祖,子闽在哪个偏殿,问得急了便大喊“杀了他便是”。
山祖没法,只好同默斐一间偏院、一间偏院地挨个找,终于,在找了三十六间之后,终于找到了子闽。
“子闽!”
子闽被挂在一张网上,紧闭双眼,身上仙气微弱,山祖疾步上前,拿出扇子,破掉那挂着子闽的网,却是无论如何都没法叫醒子闽。
默斐紧随其后,抓起子闽的手腕,探查其灵力之后,微蹙眉头道:“灵不在体内。”
灵不在体内,身体还是温热,便说明身体的主人之前灵魂出窍了。而那鼠妖,必定是趁着子闽灵魂出窍的空子,用网困住了子闽的身体。
山祖心忧道:“子闽去哪里了!”
话音落,身旁默斐却猛一转身,挥出手中鞭子,而那鞭子一挥出,帷幔后头的y-in暗处便传来一女子叫声,山祖继而将手中扇子对着那帷幔一扫,将那挡住视线的帷幔从中割断,却见一半百妇人倒在地上,抱着小腿哀嚎,小腿处,正是默斐方才那一鞭子打出的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