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祖闻言,不大高兴地扫了小太监一眼,小太监莫名起了一身j-i皮疙瘩,然后便听见山祖对他说道:
“凭什么叫我壮士,而到了他那里,称谓就换成了仙君?我很壮吗?我不仙吗?”
小太监:“……”
山祖笑眯眯地伸出手拍了拍小太监的肩膀,和蔼地叮嘱道:“应叫我仙官大人。”
可怜战战兢兢的内官大人被山祖吓得胆战心惊,还以为自己方才哪里不注意,得罪了高人,不自觉地摸了摸额头上的汗珠,却无端觉得背后一阵发憷,裹了裹身上的衣服,依旧百思不得其解:
壮士与仙君,不就一个称谓罢了,这般计较作甚?
你是不壮,但你也不仙呀!
内官大人心想,要违心对着山祖那张妖娆的脸,喊出这一句仙官大人,他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委屈了啦。
等到内官大人一路小跑,好不容易追上二人的时候,发现这二人已经熟门熟路地摸到了皇帝陛下日常办公的书房了。
嗯,应该说是默斐先找到了这里,山祖不过是一路跟至这里罢了。
不过这丝毫不影响内官大人在心里对这二位仙君的涛涛仰慕之情:
仙君不愧是仙君,上天入地无所不知!
只是,这位壮士,不,这位仙官大人的表情怎么看起来有些惊悚?
其实山祖想要表达的是激动之情,奈何睡了这么多年,表情管理有些不太到位,故而便让内官大人误会了。
也让皇帝陛下误会了。
不过皇帝陛下误会得更离谱。
他紧张地向山祖问道:
“这位……仙人,可是看出了什么,何故作出如此惊愕的神情?”
惊愕?
山祖闻言,用手捏了捏自己的脸,摆弄了半天总算是扯出了一副笑意,而后才对皇帝摆手说道:“不是不是,故人相见,有些激动,哈哈,哈哈哈。”
“故人?”
皇帝陛下紧蹙着眉头,看着山祖丝毫不做作地拖来一把椅子,一屁股便坐了上去,恍惚之间还能够听到椅子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追问道:
“是何故人?可在屋内?”
皇帝陛下自认为从未见过山祖,又第一印象觉得山祖、默斐应当是仙人,再不济也该是个半仙,他们说见到了故人,可是屋内除了自己再无旁人,第一反应便是觉得:
这个故人,不是人。
可能是只鬼,可能是只妖,也可能是只什么奇怪的东西。
总之,应不是好东西。
只见山祖点头说道:“在的,在的。”
“咳。”
山祖妖娆且不做作地点着头,默斐的眉毛不经意地跳了一下,将手握拳挡在鼻下,咳嗽了一声。
一时,屋内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了他的身上。
默斐道:“不知皇后是何时开始生病,病状如何,自生病伊始,可还有其他怪状?”
“对对对。”
闻言,山祖也换了一副端端正正的坐姿,一副正经危坐的模样,在一旁应和。
既然两位仙人开了话头,皇帝陛下没理由转换话题,思及病入膏肓的爱妻,便不禁摆出了一副苦大仇深的脸,娓娓道来。
第3章 恩爱帝后惨遭飞来横祸(二)
这位皇后是个贤后。
出生官宦人家,从小就接受女红、女戒这类的正统教育,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且貌美如花。
与皇帝陛下成婚之后,将后宫管理得紧紧有条,一派平和景象,是个妥妥的贤内助。
皇后娘娘有个爱好,就是喜欢牡丹花。
宫里头原本种的牡丹花就不少,自从这位皇后嫁过来,牡丹花就更多了,且皇后娘娘自身是个多才多艺的才女,在花卉新品研究这一领域有得天独厚的天赋,有一日,皇后娘娘研究出了一个新品牡丹,这牡丹通体金黄,自花心至花边,有一圈渐变的红色条纹,近闻无香,走远却又有花香绕鼻,最为惊艳的便是,到了夜中,这花自带夜光,远远观之,其景观则使人叹为观止,美得令人如痴如醉。
皇后娘娘对这品种的牡丹花爱不释手,亲自给其取了名字,叫做金陵,并且在皇宫里大规模地种植了起来。
然而此花美则美矣,却是个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冰美人。
这牡丹花,学着人蔷薇长了一身的刺。
谁若被牡丹花刺扎上一扎,轻则浑身痛痒,重则邪祟入体,比如皇后娘娘这样的。
据宫女回忆,那一日风和日丽、天干物燥。
皇后娘娘携一众奴婢,来到御花园里赏花。
花园里新栽的金陵刚好盛开了一株,皇后娘娘见之甚喜,竟是不知不觉便只身走入了花丛之中,金陵随风摇曳,散发香气,香味浓郁,竟是胜过从前百倍,众人见着皇后娘娘仿佛入无人之境般径直走到金陵旁,皆是大惊。
要知道,自小娇生惯养的皇后娘娘,自然而然身上带了一些洁癖,花丛之中多有蚁虫,有如皇后这般金贵之人,自然不可能主动入内。
可这皇后偏偏入了,且还去摘花了。
摘花也便罢了,还被花刺扎了。
不仅被扎了,还昏倒了。
醒来之后,便就生了怪病,白日昏昏欲睡,夜晚疯疯癫癫,甚是可怖,人人都道,皇后恐怕是被邪祟入体了。
听着皇帝陛下啰里啰嗦讲明了来龙去脉,下一步就应该是直奔正主了,唯有亲眼见过皇后的症状,默斐才好判断皇后究竟是邪祟入体还是偶生怪病。
于是便问道:“皇后今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