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滑了长孙祈沐一眼,见长孙祈沐面色淡淡,半丝波动也无,不由撇撇嘴,继续道:“第二,那辆马车中原本应当坐的是南疆的二公主叶瑰,当时既然莫名换了人,那替马车中的人遮掩便是替叶瑰遮掩。而去年南疆进京前几日,乌荔的驿馆前与乌荔三皇子纠缠不清的女子,经你查实过就是叶瑰。由此证实,那尊金秧子早早就选中拉拢了叶瑰,因此之后帮她遮掩,也能解释过来。”
景染听姜柏奚说完也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继续看着叶玫问:“叶公主,据你所知,这其中又是怎样的?”
叶玫似乎认真想了一下才摇摇头,“帝师势大,早已脱离王室掌控,他是否已经依附了靳长公主,我确实不知。至于叶瑰,是去年我率使团入青越,原本未曾打算带她,可后来临出发时她也执意要一同出使,便临时加了她的马车。后来路行一半,她人又忽然不见,我只得一边先以空马车遮掩,一边暗中派人追寻,发现她早已暗中提前到了青越京城,之后我进京时,她便偷偷回了驿馆,至于别的东西,我也未曾查探出来。”
姜柏奚瞥了叶玫一眼没理会,自顾自抬手给自己和末歌倒了两杯水,景染看着她的动作,开口道:“所以叶瑰是否早已和靳鞅有了联系,你也不知?”
叶玫头摇地很干脆,“叶瑰自小聪明机灵,远甚于我。所以我虽大她几岁,她的势力却与我不相上下,因此她暗中所做的事,我自然查探不到。”
景染点点头,没再追究,问道正事,“叶公主,那你作为南疆的嫡系一脉,对南疆王蛊掌握多少?”
长孙祈沐淡淡抬眼,姜柏奚也停了喝水的动作,几人再次一同看向叶玫。
谁料叶玫又是摇摇头,“南疆王蛊原本是南疆王室的不传秘术,可是自我父王那一代,他因自小病弱并未修习,而到了我和叶瑰这一代,帝师已然势大,并未传给我们。”
“叶公主这公主当得还真是当得舒坦,以身作则地示范了什么叫做徒有虚表。”姜柏奚突然被气笑了,嘲讽道:“如此这般,叶公主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没学到,那若如你所言地除掉了南疆帝师,你南疆传承千年的蛊术自此之后岂不是要自这世上失传了,你就不犹豫,不心疼?”
“南疆蛊术众多,大部分有用的医蛊我已悉数修习,至于像王蛊那一部分,多是害人的术蛊,失传也罢。”叶玫只是抿唇看了姜柏奚一眼,神色还算平静,并未因她的话而恼怒。
反倒是景染虽面上虽未显情绪,手上还是抓了一把蜜饯塞进姜柏奚嘴里,示意她少说话。
姜柏奚不高兴地鼓着腮帮子,大力咬合,好似嘴里咬地不是蜜饯而是叶玫。
“你虽并未掌握,可南疆一直以擅蛊着著,王蛊是万蛊之王,你总该比常人多了解一二罢?”景染这次并未再淡淡揭过,再次开口问道。
叶玫应声:“王蛊所涉甚多,你们未曾修习蛊术,有些东西难以三言两语说清楚,景世子具体想知道哪方面,可以问我。”
“好。”景染颔首,直直问:“我只想知道,南疆王蛊是否当真如外界所言,并无解法?”
叶玫闻言似乎想到了什么,平静的神色略有波动,虽然有些犹豫,还是诚实肯定道:“无解。”
姜柏奚的桃花眼骤然变冷,叶玫未曾注意她,话落后又紧接着道:“不过这种术蛊,需母蛊和子蛊配合使用,只要子蛊一直离母蛊不远,中蛊之人便无x_i,ng命之忧。”
“子母蛊?”景染突然凝眉,紧接着转向长孙祈沐,又看向姜柏奚。
三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南疆帝师以身养蛊,而子蛊又下在德钦王体内,所以若是这样的话,不仅这些年来德钦王和德钦王妃的隐情下落得解,亦说明南疆那个帝师现下就在醉城。
叶玫虽不懂三人反应为何,还是识相起身道:“既如此,我是俗人,还望九公主给我个信物安心,我今日便不叨扰了。”
“还要什么信物,饮酒盟誓便是了。”姜柏奚收起脸上神色,大咧咧地提议。
古人重礼重誓,饮酒盟誓的庄严确实不输信物,叶玫点头应允,“我随九公主,九公主若可以我自然愿意。”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姜柏奚摆摆手,立马扭头吩咐道:“蓝歌,搬一坛酒来!”
“你说可以管什么用。”长孙祈沐不理姜柏奚,牵着景染的手转头笑吟吟看她,软声道:“可不可以?”
景染挑眉,“喝多少?”
“一杯。”长孙祈沐笑意盈盈。
景染不为所动,瞅着人不说话,长孙祈沐垂头轻轻叹了口气,眼底仍旧勾着笑意,“那只一口,行不行?”
景染笑起来,虽仍旧没吭声,却是挥袖将蓝歌搬来的一坛酒招到了手上,拍开封泥后倒满两杯,紧接着往第三个杯子里看数倒了一口。
她放下酒坛后,右手指尖儿溢出一缕气线,将左手划开一道口子,将血滴进了两个满杯。
长孙祈沐垂眼看着面前分到的一口:“……”
叶玫眸色也略显奇妙,看了两人几眼后,从袖中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也割开手掌往两个杯子滴了几滴血。
“沐儿刚受了伤,叶公主昨晚也看到了。这杯酒我来替她喝,是一样的。”景染没有询问任何人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