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才生一时语塞,惊异地看着,黑布之下微微颤抖的身形,又看看野云子,突然爆发,向其吼道,“你胡说!环儿日日在我怀中,其是不是ròu_tǐ凡身,我怎会不知!”刘才生指着野云子,向公堂之上的刘知县嚷道,“这道士满口胡言,求大人明鉴啊!”
公堂之外,又是一阵哗然。
刘知县面无表情对野云子道,“野云子,鬼神之事,虚无缥缈,公堂之上,不可妄言。”刘知县眯眼瞧着被黑布遮蔽的女子,沉吟片刻,接着对野云子道,“你说王翠环是鬼魂,可拿得出证据?若拿不出证据,本官可要判你个伪证。”
野云子垂目拱手道,“贫道斗胆请大人,以黑布遮蔽公堂大门,使王姑娘得以除去黑布,而后,贫道便可证明此事真伪。”
公堂外的议论声更大了,有唏嘘,有惊奇,但大多都是表达没法亲眼见证的遗憾。
“准----”
遮蔽住公堂大门之后,王翠环脱去了身上的黑布。
公堂之下跪着的女子,身着刘府的婢女服饰,梨花带雨,面容苍白妖冶,肩膀因其啜泣,而微微颤动。
“环儿----”刘才生眼巴巴望着女子,喃喃道,恨不能立马将其揉进自己怀里。
野云子对刘知县悠悠道,“大人,鬼魂为虚体,其形无法显于镜。因此,只需一面铜镜,便可证实此事虚伪,请大人明察。”
很快,衙役便取来一面铜镜,果然,铜镜无法映出王翠环的身影。见状,手持铜镜的衙役,不禁手一哆嗦,险些摔了镜子。王翠环掩面,哭得更加凄惨。
刘才生一把夺过镜子,确认了好几遍,又从镜中照了照自己。错愕之后,刘才生腿一软,跌坐到地上,难以置信地结巴道,“环儿----你----”
啪----一声惊堂木炸开。
“无论人鬼,本官都会替其伸冤,民女王翠环,你既已为魂,如此痛哭,想必是心中有冤,不妨说出来,本官替你主持公道。”
“呜呜呜----”王翠环的哭声,惹得公堂上阴风阵阵,在堂的众衙役纷纷打了个寒颤。
“民女,其实早已病逝多时,机缘之下,与刘郎相遇。刘郎待民女甚好,可民女身为鬼魂,与刘郎同榻多时,只会折煞其阳元,呜呜呜----民女不敢向刘郎道出实情,只好偷偷离开,没想到惹出此事。”王翠环哭声悲痛,言语凄惨。
“环儿,没想到你竟然为了我----”刘才生深情地望着王翠环,并勇敢地向其伸出干枯的手,试图将其拉入怀中。